王小琴接過尿素口袋,還有煙酒和糖,嘴上道:“明月,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東西,你們這鄉下日子也不好過,平白花這些錢乾啥,下次過來玩,人來就行了,可不興再提東西,不然你吳大哥知道了,肯定會訓我幾句。”
夏明月邊進屋邊點頭,道:“好的,我聽琴嫂子的就是,吳浩呢?他中午不回家嗎?”
王小琴將手裡的東西放好,又去給夏明月倒了一杯熱茶,這才回答:“最近沒讓他回來,一回來就要看電視,乾脆讓他在學校睡午覺。”
夏明月點點頭,兩人閒聊了好大一會兒,她紅著臉道:“琴嫂子,我打算讓家裡人明天都搬到城裡來,房子我已經租好了,就在西三街。”
她這話意思很明顯,就是看能不能讓吳澤鈞早點幫她安排一下紡織廠的工作。
王小琴自然也聽明白了,這事上回他們家就答應了夏明月的,更何況,若不是麵前者丫頭,他們的寶貝兒子隻怕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他們這個家隻怕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一家人過著美滿的小康日子。
王小琴忙笑著道:“紡織廠這事兒啊,你吳大哥早就給宣和縣棉紡織廠副廠長打好了招呼,就等你哪天來辦手續。”
聞言,夏明月總算放下心來。
雖說她的對人係統可以讓她賺一些錢,但她又不是瘋子,不可能見人就懟,老家農村裡,鄰裡之間的倒是容易生一些口角,但經過昨天退婚一事,他們也不能長久住下去,還是得有一份正經職業才行。
如果這個過程中,有人和她產生了矛盾,發生了互懟,獲得係統獎勵,相當於副業。
夏明月怕耽誤對方,再三道謝後,又向王小琴告辭。
“琴嫂子,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我也要回月河村收拾一下,明早儘量早點搬道縣裡來。”
王小琴起身,道:“你先等我一下”說著就進了裡屋。
再出來時,隻見她手裡抱了不少衣服褲子。
“這兒有幾張糧票和鹽票,你先拿著。”不等夏明月拒絕,又撿起放在沙發上的衣服道:“明月,我也沒把你當外人,這些衣服是我和老吳穿不了的,有些確實是舊了不準備穿的,你和家裡叔叔阿姨若是不嫌棄,就一並帶回去。”
夏明月心裡流過一陣暖意,忙道:“琴嫂子,衣服褲子我都收了,糧票和鹽票你們自己留著。”
“明月,嫂子也不是在你麵前充臉麵,隻是你們剛來城裡,要是拿錢去市場買,會貴不少,有糧票能省不少,等你以後上班了穩定了,你再還我就是。”王小琴結婚前也是農村出來的,知道鄉下人生活的艱難。
夏明月也不再推辭,拿著票和衣服再三道謝後離開王小琴家。
回到家裡,李文菊見女兒提了這麼多衣服,看上去都還挺好的,忙心疼道:“明月,你怎麼買這麼多衣服啊,這些衣服得花多少錢啊?”
夏明月將衣服挑了挑,給自己挑了兩件合身的,剩下的女款全給了夏母,又從男款裡挑了兩件尺碼小些的,讓李文菊給明天拿一件給弟弟穿,剩下的大些的碼字全給夏父穿。
李文菊越收衣服越心疼。
夏明月笑著道:“媽,這不是我買的,我回來之前去了一趟貴人家裡,貴人家嫂子說這些衣服他們穿不了,這才讓我帶來的。”
·聞言,李文菊這才笑開了花,拿著那些衣服不停地在身上比試,之後又撿了幾件不錯的男士外套讓夏華強試穿。
“明月,你看,你爹穿著還挺合身的。”夏華強本身個子較高,常年乾活,一身的腱子肉,這衣服穿著他身上,竟看著不像鄉下的莊稼人,倒像是某個單位的小科長似的。
夏明月笑著點頭:“我爸是個衣架子,穿這身,像個小乾部。”
夏華強年輕那會兒,也是十裡八村的俊俏男兒,人也幽默風趣,不愛掃興,這些年,愁兒子的病才變得沉默寡言了些,這會子心情不錯,道:“你爹我要是生在城裡,指不定還真就能做個小官兒當當。”
,母女倆笑得東倒西歪。
“媽,房子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家裡東西收拾得怎麼樣了?”
“早就收拾好了,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家徒四壁的,壓根也沒什麼值得帶走的。”李文菊邊說邊歎氣。
“那行,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們就出發。”
夏明月一家子要搬去縣城住的事兒,隻跟姑姑夏翠英說了一嘴,讓她把菜園子拿去種。
第二天,天剛亮,夏華強從姐姐夏翠英家裡借了一個推車,將兒子放在推車上,夏明月則和李文菊一人背著一個大蛇皮口袋,朝著縣城的方向走去。
陳樹強正出來茅房上廁所,就見夏華強推著夏明星從他們茅坑外麵的小路經過,他踮起腳尖瞟了一眼,見夏明星閉著眼睛,臉色蒼白,一看就沒什麼生氣,暗忖:莫非昨晚放的這把火,直接把夏明星給嚇死了不成?
陳樹強混是混了些,嘴巴壞也是壞得很,可畢竟年輕,一想到可能是自己將人嚇死的,就有些後怕。
畢竟這年頭,萬一查出來,公安也是會抓他去坐牢的。
想了想,他走出來試探問:“華強叔,明星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昨天鑼鼓聲太吵,給嚇死了。”
陳樹強雖心裡想著打探消息,可平日裡習慣了說話不著五六,這話一出,夏家全都變了臉色。
反正要搬走了,夏明月就更沒顧忌,道:“陳樹強,嘴閒就去添茅司,彆在這兒叭叭叭的。”
【叮!獎勵宿主10積分。】
夏明月微微一愣,旋即笑開了花,她已經一天多沒聽到係統的聲音了,沒想到臨走前,還能從陳樹強身上薅點羊毛。
若是往天,被夏明月這麼懟,陳樹強肯定會暴跳如雷,偏現在就像沒聽到似的,也不生氣,就隻一雙眼睛跟做賊似的,在夏明星身上飄來飄去。
夏明月愣了愣,觀察了一下,心下猜了個七八分,幽幽道:“哎,昨晚我睡不著,坐在曬樓上數星星,好像看著個男的朝我家放了一把火,當時急著救火,沒去抓人,我弟弟就是被這火給嚇暈了,我們這不正急著趕去縣城裡大醫院看醫生呢。”
“咦,陳樹強,我怎麼感覺你這身板兒跟昨晚防火那人有點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