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儘量拍對方馬屁。
前世,在她重生前幾個月,她就徹底悟了。
單位裡,不管你能力如何,但凡你會拍馬屁,不僅比人家活少輕鬆,相反工資也更高些,單位裡頭有好位置,或者空缺的崗位,上頭也往往是先給了這些人。
夏明月上輩子不僅慫,還最笨害羞。
有幾回,她也想拍拍領導的馬屁,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總覺得很難為情。
如今重活一世,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隻有賺錢和一家子平安健康最重要。
王大嬸指著車間角落堆放的原棉道:“去提一口袋來,將裡麵的雜質去掉,然後鬆一鬆,做成這樣均均勻勻的棉卷。”
見王大嬸願意安排自己,夏明月忙笑眯眯過去搬了一口袋過來,便做便學。
夏明月屬於手比較巧,做事麻利。
一口袋原棉在她手上,很快就清理得乾乾淨淨,不止如此,卷的棉卷個個看著一般大小,非常均勻。
王大嬸一改先前的態度,發自內心讚道:“明月,你這速度和手藝哪裡像個學徒,做的又快又好。”
八零年代的人和之後幾十年的牛馬不同,哪怕是拿固定工資,大家這種工作的積極性也是相當高的,個個以自己乾得多乾的好為榮。
尤其宣和棉紡織廠,每個月還會開一次員工表彰大會,給優秀者獎勵,並且發一朵大紅花,目的就是激勵大家的積極性。
“明月,你隻要不偷懶,這個月月底我給你報名參加表彰大會,不過,你還是學徒期,就是選上了也沒有獎金,隻有一朵大紅花。”
夏明月對這個並不感興趣,畢竟大紅花又不能當飯吃,若是評上了有獎金還另說。
心裡想是一回事,嘴上可不能這樣子:“那就太謝謝師傅了,不是我厲害,還是師傅你很會教,我剛才全是學的你,這才速度快了起來。”
夏明月將這份虛假的功勞歸功於王大嬸,後者樂得裂開了嘴。
一直在旁邊關注著兩人說話的雙馬尾年輕女孩張芳,先是翻了個白眼,接著又癟了癟嘴。
道:“王大嬸,你彆誇太早了,說不定呀,她就是今天剛來,在你麵前故意表現,過兩天等她覺得穩了,就開始偷懶了。”
夏明月抬頭看過去。
這女人年紀約莫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估摸著也就比自己大個兩三歲而已。
此刻,她心裡隻冒出一句話歌詞: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她笑著道:"請問大姐,你這麼了解,該不會你就是這麼做的吧?"
聽到夏明月的話,氣得將手裡的原棉王地上一扔,道:“你什麼意思?”
夏明月今天是第一天來,並不想真的起衝突,見對方似乎要乾架的樣子,忙笑著道:“姐姐彆生氣,鬨著玩的,姐姐乾活這麼麻利,一看就是能乾又勤快的人。”
見夏明月服了軟,張芳這才不情不願坐下,繼續懶懶散散清理原棉裡的雜質。
夏明月餘光瞟了一眼,暗道:“難怪反應這麼激烈,就這乾活的架勢,純純來混工資的。”
或許是有了比較,王大嬸明顯更喜歡夏明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