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勒馬而立,冷眼打量:“你乃何人?”
“在下陝西聞鳳鳴,恰巧遇到林少鏢頭,有幾句話不吐不快。”須生微微拱手,朗聲言道。
林平之目光一凝,心中暗道,原來是他。
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上,陝西有個善使判官筆的行家,人稱“聞先生”。
“聞先生,請講。”
“少鏢頭此行青城,闖下好大的名頭。”聞先生頓了頓,言道:“隻是少鏢頭的殺心也太重了吧?”
林平之眼神微眯,冷聲問道:“你準備要給青城派出頭?”
“不平事,天下人自然可管。在下前段時間遇到鬆風觀弟子,聽聞青城慘狀,一時激憤,故而想問問少鏢頭,為何濫殺無辜?”聞先生話語之中,透出股大義淩然。
“沒想到還有鬆風觀餘孽,隻恨當時出手還不夠快!”林平之麵帶寒霜,瞥了聞先生一眼。
隱約中透露出的煞氣,讓聞先生內心為之一驚:“林少鏢頭此言差矣,江湖公道……”
“公道?好一個江湖公道!”林平之譏諷道:“青城派無故前來福州挑釁,滅殺我福威鏢局二十三口,聞先生的公道何在?”
林平之目光銳利如劍,接著問道:“青城弟子劍挑福威鏢局十大分局,多少無辜之人,喪命青城劍下,為何聞先生不一時激憤?”
“是因為餘滄海手段毒辣,聞先生懼怕餘滄海的報複?還是聞先生與餘滄海本就有舊?”
麵對林平之的質問,聞先生漲得通紅:“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若非是你殺了餘滄海的兒子,餘滄海豈會報複!”
聞先生胸前黑須微微飄起。
林平之怒極而笑:“好好好!當時我應該洗乾淨脖子等著餘人彥來殺!”
“再說,我當時傍晚失手殺死餘人彥,晚上餘滄海便開始屠戮福威鏢局,這一切還說不是餘滄海計謀?即便餘滄海想要報仇,直接找我便可,與無辜之人何乾!”
“聞先生,切莫多言。你等若是還覬覦林家辟邪劍譜,儘管往福州來便可,多少人,我林平之接著便是!”林平之朗聲言道。
聞先生額角滲出汗珠:“你……你……強詞奪理!林少鏢頭,你這般霸道行事,自有江湖同道找你!”
“悉聽尊便!”林平之猛然一抖韁繩,駿馬站立長嘶。
此時,聞先生轉身欲走。
林平之長劍淩然出鞘:“這就想走?留下點東西來吧!”
長劍如龍,劍光清寒,霎時而至。
聞先生抽出腰間判官筆,擋住林平之襲來一擊,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虎口發麻。
“你好大的煞氣!”聞先生黑須飄動,驚怒交加。
林平之目光冰冷:“做了彆人的狗,就要有打斷狗腿的覺悟!”
聞先生勃然大怒,黑須亂顫。
判官筆化作點點寒星,或撩,或挑,專攻林平之全身大穴。
林平之劍走龍蛇,將招式一一化解。
兩者相交數十招,隻見林平之變劍為拳,左拳如雷霆轟擊,正中聞先生左臂。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聞先生慘白的麵目瞬間扭曲,發出一聲悶吭,可見林平之殺意正濃,絲毫不敢停留,狂奔而逃。
林平之望著離開的背影,高喝道:“告訴你背後的人,有什麼陰謀詭計,儘管使出來,林平之都接著!”
聞先生身形一滯,頃刻間消失在街道儘頭。
林平之長劍入鞘,無視圍觀的江湖客,翻身上馬,直奔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