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鏢頭,今日前來,並非為結怨而來,在下為藍姑娘向您賠罪了。”姑娘聲音清冷。
林平之抱劍而立,冷聲問道:“姑娘何人?”
藍鳳凰悄然退到小姑娘身後,神色恭敬。
“日月神教,任盈盈。”
“原來是日月神教聖姑當麵。”林平之抱拳,微微拱手。
藍鳳凰心中暗驚:林平之不過十八九歲,竟然知道日月神教聖姑芳名,越發覺得這個小男人如同迷般,令人捉摸不透。
“少鏢頭,近來在江湖上闖下好大的名頭。”任盈盈聲音清脆,宛若金石,似乎不帶有一絲感情。
“不敢,些許薄名。哪裡比得上姑娘所下的‘大棋’?”
任盈盈眸光微凝:“林少鏢頭說笑了。盈盈初出江湖,不過見了三五個朋友罷了。”
林平之也不和她繞彎,單刀直入:“任姑娘初出江湖,便已看透華山派令狐衝行事無羈,心中無正邪之辨。”
“華山還有位劍宗宿老風老先生,在老一輩中也不是什麼秘密。若是風老先生願意傳下‘獨孤九劍’,華山派除令狐衝外,再無其他人。”
“若非在下攪局,令狐衝衡陽酒樓獨戰田伯光,想必已經名揚天下。到時候再得風老先生傳授世間無雙的‘獨孤九劍’,輔以品酒識律,想必混入江南梅莊不難。”
任盈盈輕啟朱唇,言道:“豈能算無遺策?”
林平之目光如電,淡淡道:“任何算計,都有可能落空,而人性不會變。即便有在下無意攪局,令狐衝還是得授‘獨孤九劍’,這是因為風老先生對華山的感情不會變,他欣賞令狐衝這股不羈的性子也不會變。”
“在洛陽,令狐衝還是同綠竹翁和姑娘學會品酒識律,同華山派眾人漸行漸遠,這是因為令狐衝行事不羈,隨心所欲的性子不會變。”
“姑娘隻要抓住令狐衝的性子,因勢利導,自然水到渠成。”
任盈盈眼中閃過讚許之色:“想不到林少鏢頭竟能看破。”
她輕歎一聲,語氣微沉:“父親被困梅莊多年,我豈能坐視不管?既然少鏢頭看出,為何不點破?”
林平之哂然一笑:“此等事情,隻要不犯到到我在意的人頭上,你們如何鬨,與我何乾?”
任盈盈眸光微轉,上下打量她一番,忽而輕笑:“你倒比令狐衝更無情。”
話音未落,任盈盈忽然摘下範陽笠,露出絕美容顏。
皮膚勝雪,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又翹又長,臉蛋微微含霜,清冷中透著一絲嫵媚。
一顰一笑間,散發無窮魅力,明豔不可方物。
怪不得令狐衝這位輕浮浪子,見到任盈盈的一刻,尚不知她名字,便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任盈盈輕聲言道:“盈盈不過是為救父親,還請少鏢頭高抬貴手。”
林平之不為所動,依然冷淡:“走江湖的,今日是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敵人,任姑娘,咱們是兩路人,你們做什麼,隻要不犯到林某手中,林某也懶得行俠仗義。”
“可若是真有不知死活的,林某手中長劍未嘗不利!”
任盈盈微微一怔,幽幽一歎,惹人憐惜:“既然如此,盈盈就此彆過。日後江湖再見。”
衣袂飄飛間,她身影已經消失,顯露出不俗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