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抱劍而立,神色淡漠:“若是向左使為《溪山行旅圖》而來,還是免談吧。”
向問天頓覺一噎,輕舒一口氣道:“少鏢頭,此物與你而言不過一幅畫,卻關乎一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傑的生死!少鏢頭也是江湖豪傑,你忍心見如此豪傑受辱?”
林平之反問道:“與我何乾?”
向問天呼吸一滯,強壓怒意,語氣卻轉軟:“少鏢頭,在下情願出萬兩黃金,購買此畫如何?”
方才一戰,向問天得知今日他們難以勝過林平之。
沒想到這少年不過十八九歲,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亞於老一輩宗師。
向問天這才感到棘手,教中信得過,數十名精銳教眾,被林平之殺得七零八落。
無奈之下,向問天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林平之眼中儘是譏誚,他早就看透向問天——此人看似豪放,內心算計重重。
且不說原著中,此人算計令狐衝那個大傻蛋,說是為他治傷,其實在利用他去救任我行,害得令狐衝白白在西湖牢底,受了幾個月的活罪。
即便是再次在梅莊相遇,說是為救令狐衝而來,不過是機緣巧合相遇罷了。
令狐衝此人沒有城府,當是相信,還將向問天當成好兄弟。
今日也是如此,向問天本來想集結眾人,斬殺林平之,奪取《溪山行旅圖》,沒想到林平之近來功力大增,反被林平之所殺。
硬搶不行,隻能來軟的了。
可惜,林平之不是令狐衝,不會因他三言兩語而改變自己想法。
林平之麵色平淡:“鏢行規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吃鏢局這碗飯,鏢物不得有損失。”
“少鏢頭,鏢局的損失,在下都賠償如何?”
“自我接手福威鏢局,一年丟鏢二十三,可從未因脅迫而失鏢!”
向問天臉上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寒聲問道:“少鏢頭,老夫知道今日留不下你,但你要為那些螻蟻般人物的鏢物,就要得罪我日月神教?”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向左使,莫說他們是螻蟻,你我皆是螻蟻,即便是西湖湖底那人也是螻蟻。”林平之慢悠悠說出,向問天臉色鐵青。
向問天見林平油鹽不進,眼中露出殺機,威脅道:“少鏢頭,你們鏢局做的是走南闖北的買賣,我日月神教勢力遍布大江南北,你一而再,再而三,壞我神教大事,真的要與我神教為敵麼?”
林平之淡然道:“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
“若是東方不敗的日月神教,我尚要思量一二,可任我行的日月神教,我已經得罪了。若是向左使想動手,儘管來!”
“好!好!好!”
向問天怒極反笑,聲音響遏行雲,眼中閃過一絲辣色:“少鏢頭既有如此膽色,咱們就此彆過了!”
“走!”
向問天一揮手,剩下七八名教徒扶起來地上尚能喘氣的兄弟,狼狽離去。
“少鏢頭,得罪日月神教,咱們走鏢……”趙元白憂心忡忡,緩步上前。
林平之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言道:“不然呢?若是今日讓他一頭,日後次次都要讓他一頭。”
“行走江湖,風也好,雨也好,接著便是。”
趙元白重重點點頭,眼神中重新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