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大陰陽手樂厚。
樂厚朝著嶽不群微微拱手,語氣生硬:“嶽師兄,左盟主有令,林平之不得入華山門牆!”
林平之眼神微微一寒。
劉正風當即拍案而起:“左盟主好大的威風!連華山派收徒都要管?怎麼?若是華山派不奉令,是要拿林少鏢頭的家人為脅,準備綁上幾個華山弟子當人質?”
樂厚聞言微微一怔,沒料想劉正風會如此直白。
嶽不群依舊麵帶微笑,微微拱手:“樂師兄,此乃華山家事,左盟主此舉,恐怕不妥吧?”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神鞭”鄧八公緩步走出,瘦高的身形帶著壓迫感:“一家事,即為五嶽之事。否則,五嶽劍派豈不名存實亡?”
嶽不群不疾不徐:“江湖同道皆來此見證,林平之為何不能入我華山門牆?”
鄧八公冷笑:“聽聞華山尚有風清揚前輩在世,長幼尊卑不可亂,嶽掌門代師收徒,可曾問過風老前輩的意思?”
嶽不群淡然回應:“風師叔乃是劍宗前輩,今日是我氣宗收徒,華山劍宗氣宗,兩支各表數十年,今日收林師弟入華山氣宗,劍宗自然無權乾涉。”
“還是說,左盟主有風師叔口諭?”
嶽不群一開始說的便是將林平之收入華山氣宗門下,劍宗的風清揚再強,也然管不到他頭上。
鄧八公冷哼一聲:“嶽掌門莫非連五嶽劍派與魔教的血海深仇都忘了?!”
嶽不群朗聲一笑:“鄧師兄,嶽某何曾忘記!可這與林師弟入華山山門,有何相乾?”
“林平之收留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豈非勾結魔教?”
嶽不群淡淡答道:“當日在衡陽,林師弟已言明此女並未加入魔教,當日丁勉師兄,對此也無異議。費彬費師兄、陸柏陸師兄也在場為證。”
提起幾個死人,尤其極有可能是華山派所殺,鄧八公臉色鐵青,言道:“林平之修習的乃是辟邪劍法,與我五嶽劍派武功毫無瓜葛,怎能隨便入華山門下!”
嶽不群不慌不忙道:“鄧師兄這話有些牽強了,我已然傳授林師弟華山鎮派秘笈——紫霞神功,且與他交流切磋華山劍法,皆有所得,何來武功毫無瓜葛之說?”
嶽不群的言辭,滴水不漏,江湖群豪聽得暗暗點頭。
鄧八公見言語上占不到便宜,猛然抽出腰間長鞭,大步踏出正氣堂,厲聲道:“既然如此,便讓鄧某領教一下林少鏢頭的華山劍法!”
群眾皆驚,嵩山派果然是來砸場子的!
眾位江湖群豪,盯著林平之看他有何反應。
隻見林平之身形宛若鬼魅,長劍驟然出鞘,一道寒光襲來。
鄧八公長鞭方卷起,隻聽地一聲悶吭。
喉嚨間噴出數尺長的血練。
一招斃命!
即便鄧八公在十三太保中,武功最弱,可竟然被林平之一劍斬殺!
“好賊子!”
左冷禪背後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聲怒喝。
一道黑影驟然暴起,那人頭戴鬥笠,身形如鬼,直撲林平之!
“藏頭露尾之輩!”
林平之長劍如龍,寒光一閃,鬥笠應聲而碎,露出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麵寬無鼻,白發森然,眼神中露出陰冷之色,正是“白板煞星”!
圍觀群豪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左冷禪的目光有些異樣。
白板煞星乃是臭名昭著的邪道高手,生性嗜殺,惡名遠播。
沒想到,左冷禪竟然與這樣的人牽扯不清。
鐺!鐺!鐺!
數道聲響傳來。
白板煞星的乾枯雙掌,竟然硬撼林平之的長劍,發出道道金鐵交鳴之聲。
巨大的反震之力,林平之隻覺得虎口發麻,長劍幾欲脫手。
“桀桀桀……”
白板煞星獰笑一聲,眼中露出嗜血神色,再次朝林平之襲來。
此人乃是不亞於左冷禪的高手,招式精妙,遠非鄧八公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