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給了他重生的機會,讓他掌握了先機,他就應該永絕後患!
他猛轉身,眸中壓抑著暴風雨:“玉宿!”
陸玉濃出了華府,走在大街上怎麼想也想不通華淵為何不見她……
她咬了咬唇,指甲緊緊掐入掌心。
這時,後邊有汽車駛來,她回過頭去,看到車窗裡閃過華淵的臉,心頭一喜,朝那汽車跑去:“阿淵!”
他,肯定是來接她的!
司機猶豫著開口:“大少爺,是陸小姐,要不要……”
華淵掀眸,冷冷一瞥:“開過去!”
汽車沒停,直接擦著陸玉濃的身側開了過去。陸玉濃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目光朝她射來,令她心裡備覺委屈。
陸家一家人就擠在帝都南胡同的一個四合院裡。
陸父是清貧的舊式知識分子,以前靠開私塾招收學生束修為生,如今時代變化,新式學堂興起,私塾越發不受待見,陸父隻能在一所小學謀了一份差事。
以前華家老太爺在時,曾與他討論詩文,十分禮重他,聘請他到華府,給華淵啟蒙,他算是華淵的第一位老師。
聽說華淵突然到訪,陸父喜上眉梢,忙命陸母去沏茶。
華淵坐在正堂下首,著一身墨色香雲紗的長衫,他手搭在膝蓋上,一把墨玉折扇橫在膝前,麵容肅殺。
陸父為顯親近,喊了他一句阿淵,笑著坐下,問:“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陸先生,”華淵眸子如漆,看著他時,眸光瘮人,語氣生疏,“我敬你是我的先生,但今日,我勸陸先生一句,帝都風景雖好,但以陸先生那點薪資,隻怕家裡過得不如何。”
陸父自詡是讀書人,骨子裡有份清高,聽出他話裡的諷刺,他麵色當即一變,胡子微微顫抖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華淵語氣森然,“陸先生也到了頤養的年紀,也該回老家養老了!”
陸父麵色漲得通紅,不明白華淵此話何意,卻見華淵霍然起身,神色陰沉地盯著他,“我對你的女兒陸小姐絕無半點意思,我隻想勸陸先生一句,莫要耽誤陸小姐的前程!”
“我華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去自如的!今後,還請陸先生對陸小姐多加管束!也請陸小姐自重!”
猶如平地一聲雷。
將陸家那點小算盤,以及那點遮羞布,扯得稀碎!
陸父嘴唇顫抖著,憋紅著臉,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
前世陸玉濃的所作所為,不是他們當父母的縱容,是什麼?
也是前世糊塗,他華淵才會顧及那點師生情誼,後來才在被設計的情況下,認下這門婚事!
門外,陸玉濃麵色一片慘白。
華淵把話說明白,轉身就走,豈料一轉身便看到站在門口的陸玉濃。
陸玉濃覺得羞辱,她渾身顫抖著,“阿淵,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伸手過來想拉住華淵的手,一時淚如雨下,“我對你一片癡心……我等你,等了這麼多年……”
華淵微微側身,避開她的手,表情憎惡:“彆碰我,我嫌臟!”
“你等了我這麼多年?”他幾乎冷笑起來,“我有讓你等麼?你一廂情願,自以為是,有沒有問過我,我的心意?”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哪怕一丁點!”華淵麵色猙獰起來,“你喜歡我,纏著我,我就要回應你的感情麼?!”
華淵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忽地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前世與今生的恨意交織著,令他恨不得殺了她!
他譏諷出聲:“你想嫁我?想當華家的夫人?”
陸玉濃呼吸困難,滿臉通紅,就在她雙眼翻白,即將暈過去時,華淵鬆開了手,看著她像一灘肉泥落在地上,
他蹲下來,死死盯著她的臉,語氣前所未有的刻薄:“也許你從來沒有認清過你的身份,”
——“如果你父親不是我的老師,你陸玉濃,給我華淵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