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潘金蓮還在睡覺。
聽到武鬆和李瓶兒在院子外麵說話,被吵醒了。
“是瓶兒妹子麼?”
潘金蓮在裡麵問了一聲。
李瓶兒看向屋子裡頭,心中暗道:
武鬆是個讀書人,他守著那些讀書人的規矩,怕是做不出那等事情來。
我須問問潘金蓮,若是她應允了,我怕沒機會得手。
心中想好,李瓶兒貼著武鬆說道:
“奴家不打攪哥哥讀書,去和金蓮姐姐說話則個。”
李瓶兒進了臥室裡頭,潘金蓮剛剛醒來,還坐在床上。
“妹妹起得好早。”
潘金蓮又仔細打量了李瓶兒一回,覺得李瓶兒容貌很好,但最出色的還是肌膚。
李瓶兒膚白如雪,甚是白嫩。
潘金蓮使女出身,在張大戶莊子時,沒少乾活,所以肌膚不如李瓶兒白嫩。
剛才李瓶兒和武鬆說話,潘金蓮隱約聽到了大概。
潘金蓮自己就是個性子浪蕩的人,哪裡不知曉李瓶兒的心思。
李瓶兒在床沿上坐下來,說道:
“我夜裡無事,睡得早,起得也早。”
“不比金蓮姐姐,昨夜勞累到三更,所以起得晚。”
潘金蓮嫵媚一笑,問道:
“妹妹對我真個上心,昨夜我幾更天睡的,你都知曉。”
李瓶兒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姐姐是客人,做妹妹的當然要聽著動靜。”
潘金蓮故意問道:
“聽甚麼動靜?”
李瓶兒笑而不語。
兩個都是浪蕩的性子,都知道對方心裡想甚麼。
不過,畢竟剛認識不久,李瓶兒不好直接說和武鬆的事情。
“金蓮姐姐起床,妹妹與你吃早飯去。”
“秀眉還在睡呢,我叫她。”
潘金蓮到了裡屋,秀眉還在睡覺。
把秀眉叫醒,三人出了房間。
武鬆還在院子裡讀書,李瓶兒從身邊走過,笑道:
“哥哥好生讀書,奴家帶兩位姐姐吃早飯去。”
潘金蓮掐了武鬆一下,武鬆隻是淡淡一笑,繼續讀聖賢書。
隔壁西門慶宅院。
生藥鋪負責人傅銘急匆匆跑進後院,叫道:
“大官人,大官人,不好了!”
西門慶正躺在床上喝藥,聽到喊聲,讓小廝帶傅銘進來。
小廝出去,帶著傅銘進屋。
西門慶躺在床上,吳月娘坐在旁邊。
西門慶回到陽穀縣後,沒有把受傷的消息傳揚出去。
傅銘卻已經從府裡的小廝那裡打聽到了消息。
見西門慶躺著不動,傅銘假裝詫異,問道:
“大官人這是怎麼了?”
吳月娘馬上說道:“出去感染了風寒,歇幾天就好了。”
傅銘找過胡太醫,詳細問過了,知道西門慶癱了。
“如此便好,外頭風言風語,說大官人命不長了。”
“誰放的臭屁!”
吳月娘很生氣,傅銘趕忙說道:“就是臭屁,大娘子不必理會。”
西門慶問道:“你火燒屁股進來,為了甚麼?”
“大官人,我們的藥吃死人了,那苦主正在鬨,喊著要見官。”
“吃死人?我們的藥怎會吃死人?”
“昨日城東李瘸子抓了一副藥,回去後煮了喝了,今早斷了氣,他家抬著屍體來鬨,叫嚷著要見官。”
西門慶暗叫不好,自己成了這副模樣,無法出頭。
家中都是女眷,也不便出麵。
吳月娘道:“我去看看。”
西門慶想了想,說道:
“往日我那些結交的兄弟,都是不濟事的。”
“你且去找我大哥,他是解元,又是能打死大蟲的,隻要他去,便無事了。”
吳月娘想起武鬆的模樣,覺得確實比其他狐朋狗友靠譜。
“如此,我去請大哥。”
傅銘跟著吳月娘往外走,心中暗暗嘀咕:
大官人何時有了大哥?
西門慶有一群狐朋狗友,號稱結拜十兄弟。
除了花子虛,還有應伯爵、謝希大、吳典恩等一批幫閒、破落戶。
都是些吃喝嫖賭的無賴破落戶。
結拜的時候,他們推舉西門慶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