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騎馬、吳月娘坐轎子,帶著小廝來興、來福兩個。
原本吳月娘由玉簫作為貼身婢女,昨晚上玉簫被武鬆搞得走路不方便。
所以暫時由來興、來福兩個跟著。
而且,藥鋪那邊做生意,來興、來福兩個負責對外。
到了縣衙,武鬆直接進了刑房。
縣尉呂陶在裡麵,見到武鬆,馬上齊聲行禮:
“武解元。”
“呂縣尉。”
吳月娘對著呂陶行禮,呂陶隻是微微點頭。
呂陶是官,吳月娘是民,身份差距擺在這裡。
“請坐。”
呂陶請武鬆坐下來,說道:
“傅銘那廝嘴巴挺硬的,打了一晚上,才鬆的口。”
“誰在背後指使?”
武鬆也很好奇,到底什麼人,能讓傅銘守口如瓶?
呂陶有些不屑道:
“是個破落戶罷了,應伯爵。”
吳月娘驚訝道:“什麼?應花子?”
武鬆知道這個應伯爵。
西門慶風頭正盛的時候,曾經結拜了十個狐朋狗友。
西門慶是大哥,老二就是應伯爵。
這人的父親原本是個做綢緞的商人,後來敗落了生意,就在三司本院幫嫖貼食,外人都叫他應花子。
說白了,就是個拉皮條的無賴。
因為西門慶喜歡吃喝嫖賭,所以和應伯爵關係極好,說應伯爵會做事。
吳月娘好幾次說西門慶,這個應伯爵不是好東西,西門慶不聽。
呂陶看向吳月娘,說道:
“對,就是個應花子。”
“他給傅銘出主意,讓他把生藥鋪的名聲搞臭,然後再以低價購買,想把你家生意拿走。”
吳月娘怒道:“這個應花子,從我家官人手裡騙了多少銀子。”
“如今我家官人出了事,他也不曾上門看望,竟然想著把生藥鋪弄走。”
“好一個白眼狼,專會咬人!”
不管吳月娘怎麼罵,武鬆卻是一言不發。
呂陶見武鬆不說話,問道:
“武解元覺得事情還有蹊蹺?”
武鬆深吸一口氣,點頭道:
“應花子不是好貨,背後攛掇不稀奇。”
“可是...如果隻是應花子,傅銘有什麼不敢說的?”
應伯爵這人,說破天就是個皮條客。
普通百姓怕他三分,遇到官府的人,隨時可以捏死他。
傅銘根本沒必要為他遮掩。
呂陶微微皺眉,覺得武鬆說得有道理。
“刑房打了一夜,隻說是應花子,沒有說其他人。”
武鬆摸了摸下巴,說道:“把應花子帶過來,我來問。”
呂陶轉頭吩咐,衙役馬上去拿人。
很快,一個頭戴玄羅帽兒、身穿天青夾縐紗褶子、腳踩絲鞋淨襪的中年男子被帶進來。
此人正是應伯爵。
見到呂陶,應伯爵慌忙行禮:
“小的見過呂縣尉。”
往常見到吳月娘,都喊嫂嫂。
今日見了,卻似路人一般。
應伯爵這種拉皮條的,最是勢利眼。
你有錢有事,他恨不得跪舔叫爺爺;
你沒錢沒勢,絕對不會看你一眼。
呂陶冷冷看著應伯爵,喝問道:
“是你指使傅銘故意抓錯藥殺人,意圖弄垮生藥鋪?”
“冤枉大人,小的怎麼可能故意指使?”
沒有哪個犯人會主動承認。
應伯爵矢口否認,呂陶並不覺得奇怪。
“武解元,你要問嗎?”
呂陶問武鬆的意思,武鬆點頭道:
“把他綁在椅子上,手腳都綁住。”
呂陶招呼,衙役馬上動手。
應伯爵一直喊冤,嘴裡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