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上前,三兩下把陳慧蓮綁了。
“為何綁我?我犯了甚麼王法?”
“快把老爺叫來,我犯了甚麼王法?”
陳慧蓮大喊大叫。
黃庭嫌陳慧蓮、張金鬥聒噪,找了破布把嘴巴堵上。
張奎聽到動靜,急匆匆跑過來。
見老婆、孩子同時被綁了,端的吃了一驚:
“黃都頭,為何綁我妻兒?”
張奎驚訝,黃庭嘿嘿笑道:
“張大戶,你婆娘虐殺奴婢、你兒子淫人妻女,奉知縣相公的令,來抓你們回去審問。”
“這...”
張大戶臉色大變。
他們自己做了什麼,張大戶一清二楚。
黃庭一說,張大戶一時不知如何狡辯。
“這...這..黃都頭且慢,我們到裡頭說說。”
黃庭嘿嘿笑道:“有甚麼話,回縣衙對知縣相公說去。”
說罷,黃庭直接把陳慧蓮、張金鬥帶走。
張奎追到門口,眼巴巴看著人走了。
“得罪了誰?為何都頭上門?”
活了幾十年,張奎能看出這是被針對了。
但是張奎有些不理解,自己沒得罪誰呀?
莫不是這知縣敲竹杠打秋風?
想到這裡,張奎馬上讓家裡人準備金銀。
換了衣服,張奎帶著仆從、金銀,匆匆趕往縣衙去送禮。
等跑到縣衙的時候,張奎求衙役通報。
衙役早知道張大戶得罪了武鬆,知縣要拿張大戶開刀,根本不給他通報。
張大戶急得團團轉,等到下午時分,還是不見人,隻得回鋪子裡坐著。
掌櫃給張奎泡茶,聽說事情後,掌櫃坐下來,說道:
“東家,不是我說,公子太胡鬨了。”
“他胡鬨怎的把我主人婆抓了?”
“東家不知他去武解元家裡要人?”
“武解元?哪個武解元?”
見張奎完全不知情,掌櫃說道:
“就是武鬆,莊子裡的潘金蓮,東家送給武大郎,武大郎給了他弟弟武鬆。”
“現如今那武鬆是解元,還是知縣相公的門生。”
“昨日公子拿著賣身契,上門索要潘金蓮,這不是胡鬨?”
張奎祖上曾經考過秀才,解元有多少分量,張奎很清楚。
聽說潘金蓮現在是解元武鬆的女人,張奎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恁的,我卻是不知。”
“壞了,這等便是羞辱武鬆,難怪把人抓了。”
掌櫃勸道:“東家去一趟武鬆那裡,求他寬恕,知縣相公自然放人。”
張奎馬上答應,讓掌櫃帶路。
很快,張奎到了炊餅鋪子,武大郎正在賣炊餅。
見到張大戶,武大郎搓了搓手,笑嗬嗬出來迎接:
“張老爺怎的來了?”
“大郎,是我家逆子不曉事,你莫要和他生氣,且饒了他們?”
武大郎還不知道衙門抓人,聽得莫名其妙:
“張老爺,哪裡是我們饒了公子,該我求老爺饒了我們。”
“昨日公子上門索要,那金蓮已是我弟媳,當初是你送的,怎麼又來要人?”
張奎聽得冷汗直冒:
“大郎,這人我們不要了,隻求你放了我家主人婆和逆子。”
武大郎撓頭道:
“我又不曾抓他們,怎的讓我放人?”
掌櫃說道:“大郎,早上衙門都頭把夫人、公子抓了,隻為昨日來你家裡廝鬨。”
“你且和二郎說說,讓他把人放了,日後絕不來要人。”
又對張奎勸說,把潘金蓮的賣身契送給武鬆。
張奎當即答應,保證以後再不來騷擾。
武大郎算是聽明白了,說道:“我家二郎不在這裡,他在前街。”
“還請大郎帶路,我這就求二郎。”
武大郎是個好心的。
脫了圍裙,帶著張奎、掌櫃幾個人往前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