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後院,過了兩道門,裡麵突然竄出幾條大漢,猛地撲來。
武鬆早料到有埋伏,叉開拳腳便打。
幾個練過的漢子,卻被武鬆幾下掀翻在地。
武鬆大步往前,揪住中年男子喝道:
“怎的,敞開了大門做買賣,卻是輸不起!”
中年男子吃了一驚,大叫道:
“好漢饒命,小的眼拙,衝撞了英雄,手下留情。”
武鬆把男子按在地上,笑罵道:
“把那金眼彪找來,咱家自與他說話。”
手下不敢怠慢,慌忙稟報。
很快,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凶惡的漢子。
見到武鬆,施恩吃了一驚,問道:
“兀那漢子,便是你要找我?”
武鬆打量一番,笑道:“你便是小管營施恩?”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哪裡來的好漢?”
武鬆放了賭場負責人,笑道:
“在下清河縣武鬆,恩州府的解元、景陽岡上打虎的便是。”
聽到武鬆名號,施恩吃了一驚:
“原來是武解元當麵,失禮了。”
施恩請武鬆坐下說話,賭場負責人擦了擦嘴角的血,退到一邊。
“早聽說清河縣出了個奇人,又是解元、又是打虎英雄,文武雙全,不想今日得見尊麵,實在僥幸。”
武鬆的名號已經傳遍了中原各道。
不僅因為武鬆的朱子理學獨樹一幟,還因為武鬆能打死老虎。
讀書人打死老虎,整個大宋,隻有武鬆一個。
“兄弟客氣了,早聽聞金眼彪施恩的名號,今日特來廝見。”
“方才在外頭耍了一把,卻是得罪了。”
施恩爽朗笑道:“是他們不仔細,衝撞了解元。”
“今夜到此,想必是往京師趕考?”
酒肉送上來,施恩客客氣氣給武鬆倒酒。
施恩隻是一個胥吏,世代在這牢城營做管營。
武鬆不一樣,他是解元,有功名的舉人。
等到省試、殿試過後,那就是進士及第、天子門生,大好的前途。
施恩對武鬆自然是敬畏有加。
“不錯,春闈在即,往京師趕考。”
“恰好路過孟州城,來尋兄弟吃幾杯酒。”
施恩很高興,沒想到自己能入武鬆的法眼。
“不知道兄弟來,怠慢了,敬兄弟一杯。”
武鬆爽快喝了,施恩陪著喝了幾杯。
“這裡沒有彆的,酒肉、女人有的是,兄弟來了隨便耍。”
“多謝好意,我於女色不甚要緊。”
“果然是英雄,是我唐突了。”
其實武鬆想說,你這裡的女人有點醜,下不了手。
“想問一個事情。”
“兄弟請講。”
“你們這裡可有個甚麼自稱蔣門神的?”
“蔣門神?卻是不曾聽過,兄弟與他有舊,還是有仇?”
“都不是。”
武鬆笑了笑,看樣子蔣門神還沒有出現。
“那有沒有一個張團練、張都監?”
施恩詫異道:“兄弟如何知曉張都監要來?”
武鬆追問道:“可是叫做張蒙方?”
“正是!兄弟與張都監認識?”
新任都監將於一個月後上任,這是施恩剛剛打聽來的消息,武鬆居然知道,施恩很驚訝。
“不認識,不過,兄弟有句話,你得記住。”
“兄弟請說。”
“如果有人奪你的快活林,你切莫與他動手,待我中了狀元,回來再理會。”
施恩又吃了一驚,問道:
“兄弟這意思,莫非新來的都監要奪我快活林?”
“不會、不會,都監何等人物,豈會在意我小小快活林?”
都監稱為兵馬都監,意思很簡單,就是兵馬都歸他監管。
孟州兵馬都監,屬正八品武官,掌管一州軍隊的屯駐、訓練、軍械及差役事務,相當於軍區副司令,權力很大。
所以施恩覺得,張都監不可能看上他小小的快活林。
武鬆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說道:
“無妨,兄弟記住便是。”
施恩雖然不信,但武鬆這樣說,明顯是把他當兄弟。
“兄弟如此關心,本想結為兄弟。”
“奈何小的隻是一個管營,兄弟是解元,喊一聲‘兄弟’尚且僭越,實在不敢多求。”
武鬆笑道:“兄弟隻看情義,何必在乎身份。”
“你我投緣,那便結為兄弟。”
施恩大喜過望,沒想到武鬆堂堂解元能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