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時,考官收卷。
李傑疲憊地從號房走出來,隻見武鬆神采奕奕,又在活動筋骨,忍不住讚歎道:
“兄弟身強體壯,枯坐一日,居然如此精神。”
“啊?枯坐一日?沒有啊,我半天寫完了,午後一直打坐。”
武鬆壓了壓腿,感覺舒服多了。
對麵的考生走過來,行禮:
“在下襄州司馬春,兄台連續兩日半天寫完卷子,為何如此迅速?”
這個司馬春坐在武鬆對麵。
昨天考試的時候,武鬆半天寫完,然後打坐修煉。
今日考試又是如此,司馬春實在忍不住,想問一嘴。
李傑驚訝道:“兄弟半天寫完了?”
“對呀,怎麼了?有問題嗎?”
武鬆反問,又沒作弊,憑什麼不能早點寫完卷子?
司馬春問道:“兄台可是押中了題目?”
武鬆哈哈笑道:“你該打,科舉大事,豈有押中題目的說法。”
“這最後的題目,可是當今官家定的,你胡說個甚!”
司馬春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小弟隻是好奇,為何兄台答題如此迅速。”
武鬆懶得理他,司馬春也悻悻地溜了。
武鬆在巷子裡走動,李傑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麵。
“兄弟,餓不餓?”
“你有好吃的?”
“有!”
“好說!”
武鬆摟著李傑肩膀,回到號房。
李傑從一個精致的包袱裡拿出一大酥餅。
“兄弟嘗嘗。”
武鬆一口一個,味道非常好。
“怪了,我們帶乾糧都必須碾碎,你為何可以帶酥餅進來?”
考場的紀律很嚴格,帶進來的乾糧必須切碎,防止裡麵藏小抄。
武鬆帶的就是碎肉乾,絕對不可能藏東西。
“小弟有些門路。”
李傑淡然一笑。
武鬆知道李傑這廝身份特殊,門第一定很高。
沒辦法,哪裡都有開掛的狗!
二十多個酥餅,武鬆一口一個,全部炫完了。
李傑眼巴巴看著,他很想說:給我留點啊兄弟...
武鬆不理他,故意全部吃掉,就連剩下的碎末子,武鬆也倒在手心,吃進嘴裡。
最後拍拍手,拱手道:
“多謝兄弟款待,等考完,我請你逛窯子。”
李傑愣了一下,尷尬道:
“兄弟經常去?”
“去過一次,那個王祿搞了個詩會,就是我把遼國皇子丟進河裡那次。”
“哦...登仙樓,聽說汴京花魁在那裡。”
“對,好貴,王祿那廝一晚上使了三千兩金子,自愧不如。”
李傑笑了笑,武鬆要走,李傑連忙挽留:
“時候還早,兄弟說個話。”
“你想說甚麼?”
李傑問道:“昨夜兄弟說往後日子不太平,怎的不太平?”
武鬆哈哈一笑,說道:
“當今官家聖明,怎會不太平。”
在這考場之上,可不能說宋徽宗的壞話,雖然這廝爛透了。
“兄弟言不由衷。”
武鬆抓著李傑的手,在手心寫了個“金”字。
“該睡覺了兄弟。”
武鬆走了,李傑心中暗道:
他寫了個金字。
金?
莫非跟我要金銀?
不管李傑如何猜測,武鬆吃飽了,睡得很舒服。
琢磨到深夜,李傑還是不明白。
肚子咕咕叫,李傑摸了摸盒子,酥餅全被武鬆吃完了。
準備三天的乾糧,一頓沒了。
這武鬆飯量如牛!
歎息一聲,李傑餓著肚子躺下睡覺。
翌日清晨。
武鬆起來洗漱,見一個差役偷偷給李傑遞了一盒吃的。
武鬆看在眼裡,心中暗道:
這廝果然有門路,貢院這麼嚴格,還能送東西進來。
可惡的天龍人!
走到哪裡都有特權。
洗漱完畢,武鬆走到李傑號房前,嘿嘿笑道:
“兄弟,有好吃的不給我,不夠意思!”
李傑不情不願地說道:
“給你吃可以...你不能全吃完,給我留點。”
“好說!”
李傑這才拿出來,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