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之後,足足90多萬兩銀子,全部堆在庫房。
...
殿帥府靜室內。
高俅靠在太師椅上,滿麵愁容。
太監楊戩從外麵走進來,坐在對麵。
“楊公公,蹴鞠賽準備好了?”
“差不多了,官家說後日和武鬆踢一場球。”
高俅歎息一聲,說道:
“想當年,我憑著一手鴛鴦拐,被官家留在王府。”
“後來官家做了皇帝,我跟著做了這殿帥府的太尉。”
“如今老了,後浪推前浪,我也該尋思著告老還鄉了。”
高俅有種預感,武鬆一定會取代他的位置。
靠著蹴鞠得來的一切,都會被武鬆毀掉。
偏偏想了幾天,高俅想不出對付武鬆的法子。
楊戩嗬嗬笑道:
“那武鬆屬實了得,文章無人能及,還有一身好武藝。”
“童貫在前線立功了,西夏將領歸順,李乾順想要上書請和。”
“那童貫在西夏用的策略,就是武鬆殿試的時務策。”
高俅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靠著蹴鞠被徽宗賞識,做到殿帥府太尉。
但是,除了踢球,他啥都不會。
本質上說,他就是個無賴混混,不學無術。
武鬆不一樣,踢球隻是他眾多優點的一個。
文章能寫《傳習錄》《三國演義》,對策能讓童貫打勝仗。
和武鬆比起來,高俅跟屎一樣。
看著窗外,高俅長歎一聲:
“天降人才啊。”
楊戩嗬嗬尖笑道:“太尉當年何等意氣風發,怎的遇到個毛頭小子,就自怨自艾了?”
“楊公公有法子對付他?”
楊戩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尖笑道:
“這個武鬆不識抬舉,太師在瓊林宴上有意招他為門生,這廝卻至今不登門拜訪。”
高俅驚喜道:“果真?太師何意?”
“嘿嘿,你還不知道太師的性子?這等不識抬舉的東西,留著礙眼。”
“是了,想在朝中立足,不拜入太師門下,誰能容他。”
高俅高興地喝了一口茶,感覺氣順了、心爽了。
“那太師想如何對付他?”
楊戩嘿嘿笑道:“蹴鞠賽上,他把遼國的球員都撞廢了。”
“晉王說,武鬆行凶,比賽作廢,遼國索要錢糧之事要再商議。”
高俅猛然驚喜,抓住了關鍵,喜道:
“好!這武鬆悍然行凶,毆傷遼國使臣,指使兩國生釁,禍亂朝綱、危害國本、該死!”
高俅馬上給武鬆羅織好了罪名。
楊戩嘿嘿笑道:“不愧是太尉,這定罪的本事還在。”
高俅恬不知恥,笑道:
“那是,我寫文章不如他、對策也不如他,就連那蹴鞠,也是不如他。”
“不過,跟隨官家十幾年,這栽贓陷害的手段,灑家有的是!”
楊戩放下茶盞,冷笑道:
“這武鬆就是個愣頭青,不識好歹。”
“他若是拜入太師門下,我確實要忌憚他三分。”
“如今惡了太師,又想出頭,這等人留著便是禍害了。”
高俅笑道:“那明日商議對遼國的事情?”
“是,太師定了,明日在尚書都省講議司見遼國晉王。”
高俅撫掌大笑道:
“好好好,明日定要武鬆死!”
兩人嘀嘀咕咕密謀許久,楊戩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