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品級都比武鬆高。
“見過張大人、王大人。”
武鬆行禮。
兩人麵帶玩味微笑,卻不讓武鬆坐下說話。
王方平開口道:
“我讀過你的《傳習錄》,有些道理,卻又沒甚道理。”
“你說人之良善天生就有,若是如此,何須教化?”
張拱臣點頭道:
“不錯,如你《傳習錄》所說,我等讀書為何?”
武鬆笑了笑,說道:
“孟夫子曰:人皆有惻隱之心。”
“人之性善,本自天生,讀書識理,便是明心見性之道。”
張拱臣哈哈嘲諷道:
“胡說八道!那為何有殺人放火的匪徒?怙惡不悛的反賊?”
武鬆昂然道:
“此皆未能讀書明理,不見內心之善所致。”
“譬如采礦,山內之礦藏乃人性之善,采挖好比讀書明理。”
“若山內無有礦藏,便是將山夷為平地,亦是徒勞無功。”
王方平指著武鬆嘲諷道:
“此子牙尖嘴利,儘是胡言亂語。”
武鬆反問道:
“兩位大人皆是良善之輩,請問,你們的良善從何而來?”
“莫非不是天生善類?”
一句話,問得兩人啞口無言。
張拱臣慍怒道:“巧言令色,國之賊也!”
“聖上賜我集英殿修撰,你卻說我是國賊,你質疑聖上眼光?”
“你...”
武鬆扣了一頂大帽子,張拱臣氣得不輕。
蔡京提舉講議司,這兩人必定是蔡京的同黨,武鬆對他們毫不客氣。
門外,高俅大步走進來。
武鬆對著高俅行禮:
“下官武鬆,拜見高太尉。”
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高俅,身上無賴的氣質越發明顯。
武鬆心中暗道:這廝早晚割下狗頭!
高俅根本不理會武鬆,徑直在位子上坐下,早有太監恭敬上茶。
張拱臣、王方平連忙上前行禮陪話。
武鬆昂首立在中間,也不再和他們廢話。
過了會兒,太師蔡京走進來,武鬆拜道:
“下官武鬆,拜見太師。”
蔡京冷眼瞥了一眼武鬆,麵帶冷笑。
“下官恭迎太師。”
張拱臣、王方平二人舔狗一樣點頭哈腰。
蔡京在高俅上麵坐下,高俅開口道:
“那遼國晉王發怒了,眼看著邊釁將啟,如何是好?”
蔡京看了一眼武鬆,黑著臉說道:
“西夏正在打仗,若是北麵再開戰...難了。”
高俅看向武鬆,冷笑道:
“都是這廝在球場毆打遼國球員,惹怒了晉王。”
“聽說還把晉王丟進汴河,當真膽大包天!”
武鬆目不斜視,根本不搭理蔡京、高俅。
這讓他們兩個越發惱怒。
朝堂上下、文武百官,哪個敢不對他們低眉順眼。
一個小小狀元,竟敢如此猖狂。
真以為得到了皇帝的一絲賞識,就能平步青雲?
真是太天真了!
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就看見遼國皇子敖盧斡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遼國大臣。
“晉王。”
見到敖盧斡,蔡京、高俅連忙起身行禮,儘顯諂媚之態。
敖盧斡冷哼一聲,大步走向椅子,猛然間瞥見武鬆,嚇了一跳:
“武鬆?你來作甚?”
“蔡太師,你讓武鬆來這裡作甚?莫非還想毆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