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吩咐兩個老人家在後麵,自己把兩匹馬拴在樹上。
手裡提著寶刀,時遷早已經非一般竄到山上,先行打探情況。
等武鬆走到山頂,卻是一處平地,立著幾間瓦房,是一個小小的道觀。
內裡隱約有燈火傳出。
時遷從屋頂落下,回到武鬆身前,細聲道:
“哥哥,那賊道人正在屋裡淫汙一個女子,靠牆的屋子關著一個。”
“那道童正在裡間偷看。”
情況打探得清楚,武鬆把寶刀交給時遷,說道:
“我若直接動手,怕傷了女子性命。”
“你且在屋頂躲藏,待我動手,便把刀與我。”
時遷收了刀,身子一竄,便上了屋頂匍匐。
咚咚咚...
武鬆抬手用力敲門。
正在窗外偷看的道童吃了一驚,心中罵道:
那兩個老東西,這晚才送飯菜來,想餓死道爺。
悄悄起身到了門口,拉開木門,卻見黑黢黢好大一個身影立在跟前。
道童唬了一跳,往後跳出兩步,喝罵道:
“哪來的賊廝,半夜敲門!”
武鬆笑嗬嗬走進道觀,作揖道:
“道童有禮,我是京師來的商人,夜裡和夥伴走散了。”
“偶見山上有燈光,想來是個廟宇、道觀,想來借宿一晚。”
道童借著月色打量,果然見武鬆身上穿著錦衣,心中暗道:
這廝合死,居然到這裡借宿。
把他結果了,必有金銀。
“你且站著,我須稟報師父,山上野獸奪,你莫要亂走。”
“省得,道童自便。”
武鬆笑嗬嗬看著道童轉身離去,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道童推開房門,那道人還在忙活。
被道童攪擾,道人罵道:
“進來作甚,擾我興致。”
“那老兒為何還不來,餓得我難受,把他女兒煮了吃肉。”
道童偷眼看著赤條條的女子,說道:
“師父,有個走失的商人,要來借宿。”
“商人?在哪裡?”
“就在門口。”
道人披上道袍,抓起桌上的樸刀,大踏步到了門口。
隻見武鬆立在門前,好似護法的金剛。
“你是哪裡的商人?”
道人喝問,武鬆笑嗬嗬回道:
“我從東京來的,往孟州城做買賣,夜裡天黑,撒了泡尿,轉身不見同伴。”
“見山頂有燈光,特來借宿一晚,銀子是有的。”
說著,武鬆從袖子裡掏出好大一錠銀子。
道童連忙搶在手裡,掂了掂,喜道:
“師父,是紋銀。”
見武鬆如此富裕,道人心中暗道:
這廝自家送上門,怪不得道爺我心狠手辣。
且讓他住下,半夜結果了他。
“我這裡房間不多,你且住在那裡,夜裡不得亂走動。”
“能住就行,絕不攪擾。”
道童帶路,武鬆跟著進了一個房間。
“你晚上隻在裡麵待著,不許出來。”
“曉得了,多謝道童。”
武鬆笑嗬嗬行禮。
道童把門鎖了,武鬆就在裡麵躺下。
時遷在屋頂蹲著,隻見道童進了道士的屋子,兩個人嘀嘀咕咕密謀。
道人腹中饑餓,咒罵兩個老人家不送飯來。
道童說把他們女兒殺了吃肉,道士不肯,怕驚動武鬆。
“且等那廝睡了,先殺了他。”
“那廝好大的身子,肉必定好吃。”
打定了主意,那道人也不進屋淫辱婦人,就在房間裡坐定,隻等武鬆睡熟。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房間裡鼾聲大作,道童躡手躡腳到了門口,確定武鬆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