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綠珠爬起來,抽出絲巾擦了擦嘴角。
膝蓋跪得生疼,已經發紫了。
綠珠心中暗道:
武鬆真是個英雄漢子,其他人何須如此費勁。
“老爺,奴婢伺候得如何?可還滿意?”
綠珠撒嬌,武鬆拿起一碗酒乾了,說道:
“你也就在這快活林有些姿色,比不得京師的名妓。”
綠珠容貌、風騷遠不如李師師、崔念月,至於這張嘴,不如舌姬靈巧。
武鬆玩弄綠珠,隻是為了報複蔣門神。
弄死黑老大以後,他的馬子不玩一下,怎麼能算數。
“老爺不滿意,奴婢再來一次。”
顧不得膝蓋疼,綠珠馬上跪下。
“不用了。”
武鬆對著外麵喊道:“兄弟進來吧。”
施恩推門進來,兩姐妹跟著進屋。
見綠珠跪在地上,施恩笑道:
“哥哥想要婊子,小弟可以找幾個來。”
“這快活林新來幾個,都是不錯的。”
“綠珠這賤人是蔣門神的,用她作甚。”
武鬆捏住綠珠的下巴,笑道:
“蔣門神的東西,玩弄一番罷了。”
“與她幾百兩銀子,讓她滾吧。”
綠珠不肯走,對著武鬆磕頭拜道:
“求老爺收留,奴婢可以伺候老爺。”
武鬆不理會,施恩卻怒了,罵道:
“賤人甚麼東西,也敢纏著哥哥。”
“來人,與她三百兩銀子,逐出孟州城,再不許來!”
幾個服刑的牢犯衝進來,把綠珠拖出去。
“賤人擾了哥哥酒興,小弟陪哥哥吃酒。”
施恩坐下來,兩姐妹左右陪著武鬆吃酒。
不說武鬆在快活林飲酒作樂,那張團練拖著蔣門神回到營寨,心中惴惴不安。
當初來到孟州城,施恩在快活林請他喝酒。
見識了快活林的繁華,張團練暗中指使蔣門神搶奪快活林。
施恩隻是一個不入流的管營,沒有靠山、沒有功名,搶了就搶了。
誰知道施恩居然和武鬆結義。
張團練很清楚,武鬆是徽宗欽點的狀元,集英殿的修撰,陪皇帝讀書。
這樣的人,他得罪不起!
張團練坐在正首發愁,蔣門神躺在底下,軍醫正在給他正骨療傷。
“這是甚麼人打得?關節處的筋骨都斷了,算是廢了。”
武鬆打蔣門神不是亂打,而是專打關節穴位。
這蔣門神不僅看著慘,實際上的傷也很嚴重。
“那便不要治了,丟出營外自生自滅。”
張團練以前覺得蔣門神厲害,今日見了這副模樣,心中自然不喜。
“恩相救我,雖不如以往,也比軍中的兵卒好。”
蔣門神求情,張團練不耐煩,讓軍醫把人拖走。
心中越想越怕,張團練帶著幾個人,騎馬出門。
很快,張團練到了孟州城兵馬都監衙門。
衙門裡的人都認識張團練,並不阻攔。
進了裡頭,見到了兵馬都監張蒙方。
“你來了,有事?”
“兄長,卻有一件麻煩事。”
張團練是地方武裝的頭子,張都監是朝廷下派的軍事長官。
兩人是同鄉,於是結拜為兄弟。
“麻煩事?這孟州城內有甚麼麻煩事?”
張都監漫不經心。
他相當於地方的軍分區司令,在孟州城,根本沒有人管得住他。
“我那快活林被施恩奪回去了。”
“哦?你們不是有個蔣門神?”
“那施恩有個結義兄弟,是今年的狀元武鬆,那拳腳好生了得,蔣門神被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