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們驅使民夫攻城,大軍卻遲遲不動,隻是鼓噪而已。”
趙楷看向種師道,問道:
“老相公,祥佑軍司與阿惠是否不和?”
種師道說道:
“西夏軍司獨占一方,監軍使之間互不服氣。”
“武宣撫燒了他們糧草,阿惠急於速戰,那萬保未必如此想。”
何運貞說道:
“敵兵大將不和,這是好事,或可離間招攬。”
這話提醒了趙楷,說道:
“二郎,當初省試,你的時務策便有離間招攬,或可一試。”
武鬆想了想,或許可行。
“嗯,我試試。”
議事完畢,各自回去休息。
武鬆帶著扈三娘進入西夏兵營房,裡麵擺著兩具屍體。
白石子三個軍使見武鬆進門,立即起身迎接。
“陣亡了?”
“是。”
武鬆坐下來,讓扈三娘拿來紙筆。
“他們的姓名,家在何處?”
營房的西夏兵都很詫異,人死了就死人,還問什麼姓名、住址?
“說!”
“羊蛋,韋州河口村人;李老三,靜塞軍司鳴沙鎮人。”
武鬆記下名字,問道:
“他們的銀子呢?”
白石子看向士兵,兩個人乖乖拿出銀錠,放在桌上。
武鬆把銀子塞給白石子,說道:
“替他們保管好,等滅了西夏,我親自把銀子送給他們家人。”
在場眾人都驚訝了。
他們的家在西夏,死了就死了,不可能找人把銀子送回去。
但武鬆的話給了他們希望...
隻是這個希望有點渺茫。
小心收了名單,武鬆說道:
“你們今日打得很好!每人賞十兩銀子!”
“你們三個軍使每人一百兩銀子,羊蛋、李老三陣亡,一百兩銀子!”
“三娘,你去拿銀子。”
扈三娘點了十幾個人,很快把銀子拿過來。
羊蛋、李老三的銀子同樣交給白石子保管。
得了賞銀,眾人喜不自勝。
“後麵的戰鬥,你們不用再參加,我養你們有用,莫要死在這裡。”
武鬆起身,帶著扈三娘離開。
李成龍望著武鬆離去,問道:
“石子,我們今日打得不好麼?”
白石子搖頭道:
“若是不好,不該賞我們。”
“那為何不讓我們再去?”
白石子搖頭,營內的俘虜也很懵逼。
回到營房,武鬆寫了一封信,把時遷叫到房間裡。
“時遷賢弟,我有一封招降的信,是給靜塞軍司監軍使布雅的。”
“你可於今夜潛入營寨,送到布雅手中。”
“此行危險,賢弟定要仔細。”
時遷接了信,貼身藏了,笑道:
“小弟不擅戰陣廝殺,這送信的差事倒是做得。”
到了夜裡,時遷悄悄出了西安州,趁著夜色趕往西夏營寨。
十幾裡的路,時遷很快便到了。
外麵斥候巡邏,提防武鬆夜襲。
時遷避開斥候,到了營寨邊上,悄悄翻過去。
寨內兵馬各自按照軍司分布,時遷小心尋找。
直到後半夜,時遷才尋到布雅所在營帳。
拿刀悄悄割開帳子,時遷慢慢掀開,早見一口刀架在了時遷脖子上。
布雅持刀冷笑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半夜刺殺?”
時遷嘻嘻笑道:
“哪有我這等刺客,我來送信的。”
“送信?”
時遷慢慢從懷裡抽出一封信,說道:
“這是武宣撫特意給將軍的信,請仔細看了。”
布雅拆開信,裡麵果然是武鬆的親筆。
“將軍仔細看,我先走了。”
時遷嘻嘻一笑,抽身離開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