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氣炎熱,徽宗正在延和殿作畫。
童貫陪在身邊,太監楊戩拿著扇子扇風,侍女站在旁邊,手中拿著冷飲。
皇家有專門的冰窖,夏日有冰鎮冷飲。
不僅如此,宋代也已經有了硝石製冰的法子。
作為皇帝,徽宗自然不會懼怕暑熱。
“聖上...”
門外一聲號喪,徽宗手中畫筆微微一抖,整幅畫作廢了。
徽宗將畫筆丟在地上,不悅起身。
便看見高俅撞進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求聖上與微臣做主...”
徽宗甩了甩袖子,不悅道:
“你已是太尉,有何事要我與你做主?”
高俅抬起頭,大哭道:
“梁山賊寇攻陷高唐州,殺了我兄弟髙廉。”
“他一家老小幾十口,都被梁山賊寇斬了。”
徽宗悚然一驚,童貫、楊戩也是大吃一驚。
他們整日裡高唱太平盛世、明君聖主,堂堂一個知州,居然被賊寇斬了、城池被破了?
“何時的事情,我為何不知?”
徽宗大驚,高俅說道:
“那梁山賊寇的首領叫晁蓋、宋江,都是江湖亡命之徒。”
“前者太師的生辰綱,便是被他們劫走。”
“還有江州劫法場,梁山賊寇殺了數百人,太師的兒子也險些遭了毒手。”
徽宗越聽越覺得奇怪,問道:
“江州劫法場?太師怎從未提過?”
童貫、楊戩都不作聲。
這個事情他們其實知道,蔡京也知道,隻是瞞著不說。
寫反詩的宋江在刑場上被救走,還殺了數百官兵、百姓,此事罪責太大,蔡京不許其他人說。
“把太師找來!”
徽宗傳旨,蔡京很快進來了。
跟在後頭的還有蔡攸。
上次武鬆寫信,把蔡攸罵了一頓,說他沒用,看不住老狗蔡京。
蔡攸不服氣,現在隻要蔡京進宮,他就跟著。
“太師,梁山賊寇在江州劫法場,你可知曉?”
蔡京愣了一下,回頭看蔡攸,以為是蔡攸告狀。
“你看我做甚?”
蔡攸不服,他沒有說。
“不是直學士說的,是太尉說的。”
蔡京看向高俅,心中奇怪,他們是一夥的,高俅乾嘛告狀?
高俅說道:
“太師,梁山賊寇攻破了高唐州,殺了我兄弟。”
“我要請旨發兵,蕩平梁山賊寇,與我兄弟報仇!”
蔡京聽了,這才說道:
“原本以為是小小賊寇,不曾想如此膽大包天。”
“攻破城池,擅殺朝廷命官,請聖上發兵剿滅。”
童貫在旁邊看著,心中不斷思索:
武鬆那廝在渭州屢立大功,我贏不得西夏,難不成殺不過區區草寇麼?
梁山賊寇破了高唐州,我若蕩平梁山賊寇,這潑天的功勞便是我的。
到那時,武鬆有軍功,我也有。
想到這裡,童貫說道:
“聖上,梁山賊寇無法無天,不剿滅他們,朝廷綱紀法度何在!”
“奴才願意領兵征剿梁山賊寇,定要蕩平梁山。”
蔡攸看出童貫的企圖,知道他想立功。
蔡攸正在爭權,想控製樞密院,哪裡會給童貫這立功的機會。
蔡攸說道:
“樞密使這話不妥當,區區草寇,樞密使親自征伐,倒跌了我朝廷臉麵。”
“我以為,隻需派遣地方兵馬征剿即可。”
童貫還想爭,徽宗已經發話,問道:
“你以為派誰去為妥當?”
“汝寧郡都統製呼延灼乃大將之材,賜封他為招討使,定能立功。”
“準奏。”
徽宗定了,蔡攸喜滋滋回樞密院簽押文書。
徽宗看著毀掉的畫,惋惜道:
“若是武鬆在,當可挽救此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