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凡是陣亡的,都會記下名字、地址。
本以為武鬆隻是借此籠絡人心,沒想到武鬆來真的!
“愣著乾嘛,跟我走!”
“是!”
點了幾十個破陣營的騎兵當隨從,扈三娘帶了兩箱白銀,每個騎兵帶五十斤糧米、布匹出發。
最近的是馬老四,武鬆帶著騎兵跑了半天,到了一個村子。
裡麵非常破敗,隻有幾棵孤零零的樹顯得有生機。
低矮枯黃的房子零散分布。
村子裡的百姓見到騎兵入村,嚇得慌忙躲進家裡,或者跑進山溝裡。
白石子騎馬捉了一個人,問馬老四的家在哪裡。
那人害怕,帶著武鬆找到一個山溝裡,裡麵兩間破土房子,一個衣衫破爛的老婦人,帶著兩個光屁股的娃子,還有一個蓬頭垢麵的婦人,一個年輕漢子。
這些人沒有剃掉頭頂的頭發,他們不是黨項人,而是漢人。
白石子上前詢問,確定是馬老四家裡。
武鬆拿出一百兩銀子作為撫恤銀,又拿出二十兩餉銀,放在老婦人手裡:
“我是大宋的將領武鬆,你的兒子在我麾下打仗,死了,這是給您老人家的。”
回頭招呼一聲,兩個騎兵放下兩袋糧食,總計一百斤。
又給了兩張布匹。
老婦人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裡被我占領了,以後你們就是大宋的百姓,不用納糧、不用當兵。”
簡單說完,武鬆對著老婦人深深一拜,然後上馬離開。
出了馬老四家裡,武鬆對著帶路的人說道:
“告訴周圍的人,馬老四打仗死了,那是我給的銀子。”
“誰敢搶他老娘的銀子、糧米,我殺他全家!”
說完,武鬆帶著騎兵離開村子,往下一個去。
九個陣亡的士兵,武鬆挨個送銀子、糧米、布匹,足足跑了三天,才把所有東西送完。
回鎮西關的路上,白石子突然哭起來,身後的騎兵也跟著哭起來。
扈三娘回頭,罵道:
“大老爺們兒,哭個甚麼!”
李成龍抹了把眼淚,說道:
“俺們當兵吃糧,那些老爺們從未把俺們當人看!”
“俺們這些賤命,死了就死了。”
“二郎把我們當人看,死了有銀子。”
身後的騎兵跟著嗚嗚哭起來。
武鬆沒有說話,騎馬回到軍寨,讓他們繼續操練。
那些沒有去的破陣營騎兵,聽說武鬆真給每個陣亡的騎兵家裡送了銀子,都很感動。
劉二聽後,更是激動地說道:
“若是二郎做了西夏皇帝,我等該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破陣營的騎兵都希望武鬆攻占西夏。
...
靜塞軍司內。
大批糧草軍械送進軍寨,糧官仔細清點入庫。
倉庫頂上有士兵放哨,周圍還有巡邏兵。
糧草被時遷燒過一次,嵬名令異常警覺。
任多洗忠走進議事廳,嵬名令正在聽斥候的稟報。
“武鬆正在征調綏德軍、晉寧軍,渭州府、延安府能用的兵馬,都往西壽保泰軍司彙聚。”
嵬名令點點頭,揮手讓斥候退下。
“武鬆那廝還想進攻靜塞軍司?”
任多洗忠問道,嵬名令說道:
“那廝已經放出風聲,揚言要滅了西夏,平定西陲。”
任多洗忠冷笑道:
“我等已有死戰之心,軍寨內兵馬已有三十萬,想要滅我大夏,癡人說夢!”
嵬名令說道:
“不可大意,武鬆那廝詭計多端,需謹慎提防。”
“新來的兵丁,需好生操練,切不可臨陣逃了。”
任多洗忠答應,下去監督操練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