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球場下來,徽宗喝了一口茶,這才問起來。
蔡京把事情稟報,徽宗聽完後,問道:
“西夏使者何時來?”
“最晚明日就到。”
徽宗喜道:
“西夏連吃敗仗,定是怕了,才繞過渭州、延安,繞道太原府。”
“傳旨,明日垂拱殿上朝,宣文武百官都來。”
“上次察哥無禮,此次我要當眾羞辱他們。”
蔡京並未反對,楊戩趕忙傳旨,錢金輔是鴻臚寺卿,他負責接待使者,也下去準備。
離開禁中球場,蔡京乘坐轎子回太師府。
到了門口,卻見門口拴著許多馬,還有幾十個西夏士兵。
蔡京進門,到了正廳,便見到三子蔡絛正和西夏樞密使香都說還,秦檜在旁邊陪著。
“爹。”
見到蔡京回來,蔡絛趕忙起身。
樞密使香都也趕緊起身,笑嗬嗬行禮道:
“見過太師,多年不見了,太師依然風采依舊。”
蔡京臉色不動,在主位坐下,冷冷說道:
“剛聽聞樞密使來了,怎不去驛館,卻來我這裡?”
香都笑嗬嗬說道:
“誰不知曉這大宋的朝堂,太師說了算。”
“不拜方丈,怎好進廟燒香。”
香都在捧蔡京,但蔡京不為所動,乾笑道:
“我大宋朝廷,自然是官家說了算,我不過是官家的看門狗罷了。”
“太師過謙了,位列三公,滿朝文武太師一人而已。”
蔡絛、秦檜在旁邊聽著,都不說話。
剛才蔡絛和香都說了一會兒,知道香都的意圖。
現在香都有求於蔡家,而蔡家想的便是如何得到最大的好處。
至於大宋怎麼樣,武鬆怎麼樣,他們完全不在乎。
最好能把武鬆弄死。
蔡京緩緩放下手中茶盞,淡淡說道:
“有事直說吧。”
樞密使香都嗬嗬乾笑道:
“好,那我便直說了。”
“兀卒派我來議和停戰,想請太師做個人情。”
說罷,香都招招手,手下人抬了幾口大箱子進來。
蓋子打開,裡麵都是各種珠寶,極其精致。
蔡絛驚訝起身,拿了一串寶石,驚歎道:
“這是黑汗國的孔雀寶石。”
蔡京眼神不好,看不真切,但是能大致分辨,這幾箱都是頂級珠寶。
秦檜在後麵看著,心裡羨慕不已。
這就是權力帶來的財富,彆人送到跟前,求你收下。
見蔡家父子動心,香都心中稍安。
來的時候,準備了三份:蔡京、高俅、童貫各一份。
但是高俅、童貫圍剿梁山去了,不在京師。
香都乾脆把三份全部送給蔡京。
拿起茶盞微微呷了一口,蔡京問道:
“樞密使想老夫做甚麼人情?”
香都說道:
“不瞞太師,武鬆那廝著實厲害,我西夏不是他敵手。”
“兀卒命我求和停戰,讓武鬆退回宋國境內,歸還西壽保泰軍司、卓羅和南軍司。”
“還有,武鬆捉了獻王和晉王妃,也須歸還,還有翔慶軍副將李義。”
蔡京聽完,搖頭嗬嗬笑道:
“樞密使高看老夫了,武鬆那廝出征時,曾說要滅掉西夏。”
“如今他占了你疆土,豈肯退出?”
香都知道蔡京這是討價還價,說道:
“太師,事情若成,還有重謝。”
“再則,武鬆與蔡家是對手,若是讓他占領兩大軍司,立了大功,對太師也不利。”
“我聽聞令郎的前程,便是被武鬆毀了。”
“若是武鬆高居朝堂,你蔡家還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