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張叔夜走出來,指著香都罵道:
“死到臨頭,還敢虛張聲勢!”
“我大宋以禮相待,比你那察哥好了多少。”
“你要停戰和談,須老老實實,還敢威脅!”
香都低頭不語。
徽宗聽了宿元景的話,心裡有數了。
深吸一口氣,徽宗冷笑道:
“太尉說得是,我大宋若不許你停戰,武鬆早晚殺入興慶府。”
“你可知曉武鬆是何人?他是我大宋狀元,文韜武略,當世名將!”
聽著徽宗對武鬆的誇獎,蔡京心中很不爽。
站在最前麵的趙桓心裡也不高興。
誇獎武鬆,等於誇獎趙楷,他的太子之位受到了威脅。
蔡攸走出來,看著香都嘿嘿笑道:
“不是我嚇唬你,武鬆給我寫了信,說了要滅掉西夏!”
又對徽宗說道:
“武鬆給我的信說了,他心儀茂德帝姬,但他出身寒門,隻恐聖上不答應。”
“所以,武鬆想著滅掉西夏,把西夏作為聘禮,請求聖上將茂德帝姬嫁給他。”
這話說出來,香都感覺被澆了一桶冰水,身體劇烈顫抖一下。
如果武鬆隻想建功立業就算了,但是武鬆想娶帝姬,要把西夏作為聘禮,這就麻煩了。
武鬆這是鐵了心要滅掉西夏!
徽宗聽完,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
“武愛卿有誌氣,把滅國作為聘禮,我還是頭一遭聽聞!”
香都心中焦急,轉頭看向蔡京。
收了西夏的東西,又想搶武鬆的功勞,蔡京隻能出手:
“武鬆的話,豈能就信?”
蔡京開口了,其他人安靜下來。
“聖上,武鬆年輕氣盛,不免說些大話,不可信他。”
“西夏立國百餘年,我大宋與西夏打了百餘年,互有勝負,但要說滅國,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武鬆贏了不假,但我大宋軍士陣亡也多。”
“據老夫所知,武鬆陣亡的精銳也差不多十萬了。”
聽到這話,朝中大臣一片嘩然。
每次武鬆隻是報捷,從未說陣亡多少。
今日蔡京說了,大家信以為真。
徽宗皺眉道:
“太師說錯了,我大宋前後陣亡不足兩萬而已。”
“聖上,武鬆那廝謊報。”
“這...”
徽宗拿不準,轉頭看向宿元景,問道:
“宿太尉,武鬆到底陣亡多少?”
宿元景看向蔡京,驚訝地問道:
“太師說陣亡十萬,這話從哪裡來的?”
“我與前線有聯絡,察哥圍攻六盤山時,種師中陣亡三萬多。”
“自武鬆到後,屢戰屢勝,陣亡不過兩萬。”
“斬殺西夏精銳過七萬,俘虜七萬有餘。”
蔡京冷冷乾笑道:
“宿太尉可曾到前線,如何知道武鬆說的不是假話?”
宿元景一時語塞。
蔡京對著徽宗說道:
“聖上明鑒,好戰必亡,武鬆雖然連戰皆捷,但傷亡也多。”
“況且西夏立國百年,武鬆揚言滅國,過於狂妄。”
“老臣建議見好就收,至於條件,可以商議。”
蔡京開口,朝中的黨羽紛紛附和,認為應該停戰。
大皇子趙桓走出來說道:
“父皇,太師說的是,聖君以仁義治天下,而非征伐。”
“如今西夏已經願意停戰,隻需他們俯首稱臣,便可休戰。”
徽宗見讚同停戰的人多,一時沒了主意。
禮部尚書張叔夜說道:
“若要停戰,西夏須臣服我大宋,李乾順須向聖上俯首稱臣!”
樞密使香都沒有立即答應。
太尉宿元景說道:
“卓羅和南軍司、西壽保泰軍司須割讓給我大宋。”
香都馬上說道:
“這兩軍司絕對不能割讓,武鬆須退出!”
“若是不答應,我大夏情願玉碎,絕不瓦全!”
卓羅和南軍司、西壽保泰軍司太重要了。
如果割讓給大宋,西夏就是腰斬,所以香都不鬆口。
“我大宋將士性命換來的,豈可輕易給你!”
宿元景也不鬆口,兩邊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