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道理,那便罷了。”
“好了,都退下吧,朕乏了。”
早上聽說徐三娘是女鬼,嚇得徽宗一愣一愣。
如今情緒鬆弛下來,感覺非常困頓。
眾人退出延和殿。
到了外麵,都指揮使許洞對著武鬆行了一禮:
“多謝樞密使解圍。”
如果不是武鬆說徐三娘是仙女,這許洞恐怕就要殺頭了。
至於那徐三娘是不是仙女...許洞覺得不像。
武鬆回頭看了一眼延和殿,說道:
“你與我去一趟油醋巷。”
“樞密使還要查麼?”
“你若是不想去,讓昨夜的軍士隨我去。”
許洞確實不想再摻和了。
徐三娘就是仙女下凡,其他的不管了。
找了一個昨夜的軍士,許洞匆匆走了。
此人名叫黃富貴,開封府人士,在皇宮當禁軍。
黃富貴帶路,武鬆和趙楷到了油醋巷,轎子還停在門口。
徐三娘的丈夫洪振正在招呼客人,他是個賣香油的。
見到武鬆幾個,洪振連忙行禮:
“小的見過大人,這轎子一直放著,沒人碰它。”
洪振以為武鬆來拿回轎子的。
趙楷環顧四周,又看向香油鋪子,心裡感覺有點發怵。
本來武鬆說徐三娘是仙女,已經不怕了。
但是,武鬆又來這裡,很明顯,徐三娘不是仙女。
“徐三娘是你老婆?”
武鬆開口,洪振疑惑地回道:
“是,昨夜軍爺問過了,亡妻已過世兩年了。”
“不知大人為何問亡妻的事情?”
武鬆緩步走進鋪子,趙楷和黃富貴都不敢進去。
武鬆回頭說道:
“進來,光天化日,怕個甚麼?”
趙楷、黃富貴硬著頭皮進屋子坐下。
洪振誠惶誠恐,連忙進屋子招呼。
泡了一壺茶葉末子,洪振倒了三杯茶,說道:
“小的沒有好茶招待,大人莫怪。”
黃富貴站在旁邊,不敢喝茶。
趙楷則賊眉鼠眼地四顧周圍,心裡害怕,也不敢喝茶。
武鬆拿起茶盞,微微嘗了一口,問道:
“說說你老婆徐三娘的事情。”
洪振站著,不知道怎麼回事,隻得老老實實說。
徐三娘是開封府襄邑人士,跟著父母到京師做買賣。
她父母虧了本錢,便將徐三娘嫁給洪振,老兩口也跟著洪振過活。
沒幾年,父母去世了,徐三娘繼續跟著洪振。
徐三娘識文斷字、頗有才情,夫妻兩個很恩愛。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兩年前,徐三娘得了一場風寒,一口氣過不去,病死了。
洪振傷心欲絕,將徐三娘安葬在城西開封西湖。
武鬆問道:
“你說,昨夜她給你托夢?”
“是,昨夜夢見亡妻,說誤入皇宮,聖上賜酒,還賜了金杯。”
“徐三娘果真是害了風寒而死?”
洪振愣了一下,激動地說道:
“我與亡妻恩愛,絕無加害的道理。”
“若是我能替她去死,我也願意。”
武鬆沉默片刻,說道:
“昨夜徐三娘確實到了皇宮,聖上也確實賜酒和金杯。”
洪振愣住了...
武鬆指了指旁邊的黃富貴,說道:
“聖上怕她一個女子深夜歸家不安全,派禁軍抬轎子送她回來。”
“你門口那頂轎子,便是送她回來的。”
“可徐三娘卻並不在轎子裡。”
黃富貴用力點頭,洪振聽得目瞪口呆。
“可是...可是..三娘已亡故兩年,為何還未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