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的臉被武鬆打得裂開了,滿嘴都是血。
聽到武鬆的指控,楊戩忍痛大叫道:
“老奴冤枉,武鬆殺了許多禁軍,老奴一時不察,說錯了。”
楊戩跟隨徽宗多年,是他的心腹。
就算楊戩搞錯了,誣告了武鬆,徽宗還是不怪罪。
“你這老東西,讓你去平亂,你反而添亂!”
“鄭翼之,你假冒聖旨,意圖劫走妖人,意欲何為?”
鄭翼之支支吾吾說道:
“我也是聽到風聲,說秦王府有妖人...”
武鬆立即追問:
“誰人告知你的?說!”
鄭翼之不說,武鬆狠狠一腳踢在鄭翼之肚子上,鄭翼之疼得縮成一堆。
楊戩不敢再說武鬆,看著鄭翼之被打。
“聖上,那用巫蠱之術的人已經動手,請立即審訊妖人,誅殺同黨。”
“那些妖人的手段極其狠毒,秦王險些死去。”
“若是他們走漏,微臣難保聖上無恙。”
徽宗怕死,聽了這話,馬上說道:
“我任你為主審,全權處置,大理寺、刑部、司天監、監察禦史,皆聽從你的號令!”
“微臣領旨!”
武鬆大步退出延和殿,往秦王府去。
徽宗招呼道:
“將鄭翼之這廝監押!”
侍衛禁軍把鄭翼之帶下去。
轉頭看著滿嘴是血的楊戩,徽宗無奈道:
“你跟隨我三十多年,如何這等不曉事?”
“你與武鬆有何仇怨,莫不是為了高俅?”
徽宗是昏君,但他不是傻子。
武鬆和蔡京、高俅、童貫的矛盾,徽宗看得清清楚楚。
楊戩和童貫、高俅一夥,徽宗也清楚。
臣子之間爭權奪利,為了得到聖恩,相互攻訐很正常,徽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今事關徽宗自己的安危,楊戩還針對武鬆,這就是不識大體。
大臣可以鬥,但是所有的大臣必須擁護皇帝。
這是底線!
楊戩今日所為明顯突破了底線,徽宗很生氣。
“老奴糊塗,聖上恕罪。”
“你去將侍衛步軍司接管,沒有我的旨意,任何兵馬不得調動。”
“老奴領旨。”
楊戩忍著疼痛,匆匆往侍衛步軍司衙門去。
武鬆回到秦王府時,殿前司、侍衛步軍司的禁軍都走了。
屍體已經拖走,地上的血卻還在。
門口停著幾輛馬車,破陣營守著秦王府。
見武鬆回來,李二寶鬆了口氣,說道:
“主人,他們都到了。”
武鬆大步走進去。
秦王趙楷坐在正首,歐陽雄站在身後,手裡捏著黃符。
盧俊義、魯智深、史進持刀護衛,張青、孫二娘、戴宗、時遷和燕青、朱武分列左右。
兩邊坐著四個人,分彆是大理寺卿李伯宗、刑部尚書範致虛、司天監監正林虛穀、監察禦史蕭服。
武鬆進門,四人起身行了一禮。
武鬆回禮,說道:
“剛從延和殿回來,聖上有旨,命我主審巫蠱一案。”
“還請諸位大人相助,將事情查清楚。”
監察禦史蕭服說道:
“我等已接到旨意,此事重大,我以為該將此妖人帶回刑部徹查。”
武鬆看向刑部尚書範致虛,問道:
“範尚書以為如何?”
範致虛眉頭緊皺,他是個聰明人,剛才聽聞鄭翼之帶兵來搶人,兩邊還慘烈廝殺,便已經猜到幕後主使是誰。
這樣的事情,他根本不想沾手,奈何徽宗下旨,要刑部配合。
蕭服建議將羅道姑送到刑部,範致虛馬上說道:
“應當先送大理寺審訊,我刑部隻負責決斷,審訊由大理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