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漢子拿著棍子發呆,武鬆笑道:
“怎的,奸夫淫婦捉奸在床,你還不將我等兩個齊齊打殺?”
“呀,莫非你是怕壞了自己的搖錢樹?”
聽見武鬆這等說,漢子吃了一驚。
上麵的趙惜月聽了,也是一驚,非但不再掙紮,反把武鬆抱緊了:
“這廝看破了我等的勾當,殺了他!”
武鬆力氣何等的大,隻稍一用力,趙惜月便被掀翻在地。
漢子見狀,連忙抽了刀來武鬆:
“殺了你,也不過是捉奸在床!”
眼見著刀劈過來,武鬆抬腳將漢子踹飛。
身後的漢子睜眼看著,都呆住了。
一個書生,如何會有這等氣力?
武鬆將趙惜月提起來,丟在床前,一隻腳踏住,指著漢子罵道:
“你這廝在襄陽城紮火囤,將那錢文的銀子儘數騙了。”
“害得他投江自儘,虧我救他起來。”
“你等這番圖財害命,著實可恨。”
漢子見武鬆有備而來,自己反倒被算計了,不禁惱怒道:
“你這廝是個書生,這事情鬨翻了天,我等刺配,你也壞了功名。”
“如今我也不要你銀子,你且出去,隻當沒見過。”
武鬆哈哈笑道:
“正要捉了你等見官,我豈會怕你們。”
漢子惱道:
“你也是讀書的,汙了你的清白,你日後不好科舉。”
“汙我清白?我來破你機關,為民除害,怎的不好科舉?”
“誰能知曉,我一口咬死,你能說破天?”
武鬆抬頭,說道:
“有人為我做證。”
漢子抬頭,卻見時遷扒在房梁上,卻是看了半夜。
時遷嘻嘻笑道:
“你老婆勾引這書生進房,我看得清楚。”
“到了官府那裡,你等紮火囤,襄陽城還有案底,定要判你個流放三千裡。”
漢子這才知道怕了,連忙道:
“好兄弟,是我等錯了,請高抬貴手,放了我等。”
趙惜月被武鬆一條大腿踩得踹不過氣來,央求道:
“好漢且抬抬腳,奴家要斷氣了。”
武鬆抬腳,趙惜月慌忙爬起來,與漢子站在一起。
“敢問好漢哪裡人?果真是趕考的書生麼?”
趙惜月對著武鬆行禮,武鬆冷笑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當朝樞密使武鬆。”
聽了這話,兩人驚得目瞪口呆。
漢子慌忙跪在地上,驚問道:
“小的何等樣人,敢驚動樞密使?”
趙惜月盯著武鬆看了半天,說道:
“好漢何必戲耍我兄妹,堂堂樞密使怎會來捉我等?”
武鬆說道:
“不與你等玩鬨,我本往江陵府平定賊亂,恰好遇見錢文被你等騙得身無分文。”
“我也是科舉出身、狀元及第,見不得你等做這醃臢之事,特來隨州捉你。”
趙惜月這才跪下磕頭,拜道:
“奴家不過討個衣飯,大人饒命。”
時遷從房梁下來,李二寶提著刀,從外麵闖進來,把一乾人等堵在屋裡。
“你是從江陵府來的?”
武鬆看著趙惜月,趙惜月點頭道:
“是,我與兄長本是江陵府的,因著匪患,便立了家鄉,一路扮做夫妻,做那紮火囤的勾當。”
“你叫甚麼名字?”
趙惜月連忙回道:
“奴家便是叫趙惜月,道上稱呼奴家玉麵狐狸。”
“兄長喚作趙芳,隻因臉黑,道上稱呼黑麵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