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店,時遷擔憂道:
“哥哥,我等不知那兄妹兩人的德行,仔細他們今夜跑了。”
武鬆說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收了他們,便不懷疑。”
“他若是走了,自是他們負心。”
時遷不再說,和李二寶回房歇息,武鬆也睡下了。
宅子裡。
房門關上,黑麵狼趙芳和玉麵狐狸趙惜月兩人商議。
“大哥,我等真要跟著那武鬆?”
“他是狀元,又是樞密使,這等人物抬舉我們,是一場天大的富貴。”
“我等出身不好,隻怕平定了江陵府後,我等便被他拋棄了。”
“不會,我知道武鬆的事跡,此人最重情義。”
趙惜月心裡仍舊不踏實,趙芳說道:
“若是他不真心對我等,到那時候,我等離開便是。”
“江陵府是我等的地界,要走時,他攔不住。”
趙惜月想想也是,去江陵府就是回家,輕車熟路。
如果武鬆真的對自己不好,想走很簡單。
打定了主意,兄妹兩個便收了心,等著武鬆差遣。
到了第二日。
客店裡鬨哄哄,許多人說去集市看殺頭。
武鬆下來吃過飯,走出客店,恰好遇見趙惜月兄妹兩人。
此時的趙惜月不再扮做婦人,而是少女裝束,看起來活潑了不少。
“拜見主人。”
兩人行禮,武鬆問道:
“可是那知州要殺昨夜劫獄的?”
趙惜月驚訝道:
“主人如何知曉昨夜是劫獄?”
“來時在路上的莊子借宿,昨夜那領頭的漢子,便是那莊主的小兒子。”
“原來恁地。”
武鬆往集市走去,兄妹兩人、時遷、李二寶跟著一同往集市去。
到了集市,隻見知州孫苻坐在台上,旁邊坐著他的兒子孫元度,前麵跪著烏壓壓上百人。
有些是山匪打扮,更多的是莊客打扮。
李二寶指著跪著的一個老者,說道:
“那不是莊主太公麼?”
武鬆仔細看時,果然是前陣子借宿的莊主太公。
周圍的百姓聽了,紛紛看向武鬆。
跪著的太公也抬起頭,看向武鬆,目光無奈。
昨夜太公的小兒子劫獄不成,反被捉住的莊客供述出來。
知州孫苻立即讓兒子領兵圍剿,將莊子裡的人全部押過來,以通匪的罪名斬首。
太公自然也在其中。
除了莊子裡的男丁,還有許多婦人、小孩。
太公看向武鬆時,衙內孫元度也看向武鬆,同時也看到了武鬆身邊的玉麵狐狸趙惜月。
孫元度見了,心神蕩漾,心中暗道:
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心中略一計較,當即嗬斥道:
“來人,將那幾個通匪的賊人捉了!”
周圍的軍士一起動手,將武鬆幾人團團圍住,刀槍對著武鬆。
周圍百姓見了,慌忙後退,生怕連累自己。
趙惜月兄妹兩個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見到官兵包圍,頓時慌了。
時遷卻吊兒郎當看著周圍的軍士,冷冷笑了笑,罵道:
“你等不長眼的短命鬼,也敢對我們動刀槍!”
孫元度從台上走過來,一手揪住莊主太公的頭發,指著武鬆,目光卻看向趙惜月,問道:
“這幾人也是你們莊子上的?”
太公知道武鬆是讀書趕考的,不肯亂說,搖頭道:
“不認得,未曾見過。”
“放屁!你方才分明看他!”
孫元度提起太公,就地一摜,眼見著要撞在地上,武鬆伸手接住太公,穩穩扶住。
孫元度大怒,罵道:
“好個賊人,竟敢劫法場,待我殺了你!”
掣出腰間利刃,狠狠戳向武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