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看向孫苻,嗬嗬笑問道:
“如此聽來,你是個在朝中有倚仗的。”
“隻是不知你的倚仗是誰?敢調兵造反?”
孫苻嚇得渾身冒冷汗。
武鬆有多狠辣,孫苻是清楚的。
去年滅了西夏,今年殺了皇後一族,牽連朝中大臣無數。
回話如果不好,很可能被武鬆弄個半死,甚至被殺。
“樞密使明鑒,並非擅自調兵,而是苗傅縱容匪患。”
“下官為了剿匪,才讓犬子領兵...哦不,是讓犬子參戰,從未領兵。”
躺在地上的孫元度慢慢爬起來,心中又驚又懼。
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漢子居然是武鬆。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貪戀美色,看上了趙惜月。
“我是樞密使,你是否縱容兒子統兵造反,交由大理寺、刑部徹查,我就不問了。”
武鬆看向孫元度,冷笑道:
“你兒子好大的膽氣,竟然汙蔑我通匪,還要殺我!”
孫苻回頭罵道:
“畜生,還不給樞密使跪下!”
孫元度老老實實跪在武鬆跟前,磕頭哀求道:
“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求樞密使恕罪。”
武鬆看向跪著的人群,問道:
“聽聞你獵殺了一隻白虎?”
孫元度抬頭,以為武鬆想要那白虎的皮,連忙回道:
“是,前幾日在山中獵殺的,虎皮已經剝好了。”
“那等好虎皮,須配樞密使這等英雄。”
正跪在前麵的莊子小兒子高聲大叫道:
“草民有話說,那白虎不是孫衙內獵殺的!”
武鬆指了指那人,說道:
“將他押過來說話。”
李二寶將莊主小兒子拖過來,武鬆問道:
“你叫甚麼?”
“小的喚作袁順,家在大洪山袁家莊。”
“你說那白虎不是他獵殺,那是何人獵殺的?”
袁順狠狠瞪了孫元度一眼,說道:
“那是我與謝大郎獵殺的,這廝搶了我們白虎,還捉了謝大郎。”
“哦?”
武鬆冷冷看了一眼孫元度,說道:
“你仔細說說,如何這般?”
袁順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隨州西邊的山林裡,突然出現了一隻白虎,吃了許多村鎮百姓。
百姓到州府報官,知州孫苻下令,募集獵戶、好漢殺那白虎。
隻要殺了白虎,賞銀百兩。
大洪山裡的獵戶謝大郎見了懸賞榜文,便邀了袁順,一起進山獵虎。
一行十幾人在山裡潛藏數日,終於見到那白虎。
謝大郎用毒箭,射傷白虎,正待將白虎拖下山時,卻遇見進山的孫元度。
見了白虎,孫元度就要搶奪,謝大郎不肯,與孫元度爭執。
袁順幫著說話,孫元度惱羞成怒,將謝大郎捉了,又殺了袁家莊的幾個莊客,屍體還掛在城牆上,說那是山匪。
袁順與謝大郎是結義兄弟,不能不管,卻又勢單力薄,救不出謝大郎。
於是,袁順找了大洪山的山匪汪直,兩邊聯手,進攻隨州城。
結果失敗了,汪直中箭,回到山寨死了。
袁順逃回袁家莊,卻被孫元度帶兵圍了莊子,將所有人捉拿回州城。
然後的事情,武鬆都知道了。
聽完後,武鬆看向孫元度,問道:
“他所言,你可有甚麼說法?”
孫元度不說話,孫苻說道:
“是我犬子不對,我情願將白虎歸還。”
“還有那謝大郎,也在牢裡關著,我馬上放了他。”
武鬆冷冷笑了笑,起身走到台前,對著底下的百姓說道:
“諸位父老鄉親,我叫武鬆,大宋的狀元,如今的樞密使,也是龍圖閣學士。”
“今日到此,便是因著聽聞孫衙內胡作非為、殺人越貨。”
“你等若有冤屈,便到我這來,我與你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