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莫要焦躁,且好聲好氣請了他來。”
魯智深大步往外走,孫二娘叫道:
“師兄慢走,她是婦人,你去如何好出手。”
“我與三娘走一遭,看看到底是甚麼厲害的婦人。”
武鬆也說道:
“她一個婦道人家,師兄到了那裡也不好說話。”
“便讓嫂嫂和三娘去看看。”
魯智深覺得有道理,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總不能和一個婦人動手。
孫二娘、扈三娘兩人起身,公人帶路,到了縣城南麵一處宅子。
知縣正在門外焦急踱步,縣裡都頭正對著屋裡說好話。
孫二娘走過去,隻聽得門內一個粗嗓子開口:
“你這鳥都頭莫要聒噪,昨夜你說知縣夫人病了,接著那打脊老牛出門。”
“老娘今日才知曉,你這鳥都頭與那老牛背著老娘嫖妓。”
都頭說道:
“昨夜是我不對,今日有朝中樞密使求醫,請嫂嫂開了門。”
“休想,便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開門!”
扈三娘聽了,覺著稀奇。
堂堂一縣之主,還有一個都頭,十幾個公人,居然低聲下氣求一個悍婦?
兩人走過去,知縣慌忙行禮拜見。
扈三娘不喜,說道:
“你是知縣,要他老公治病,何須對她低聲下氣?”
“我等又不是白要他的膏藥,將門破開便是。”
知縣滿臉無奈,說道:
“女將軍有所不知,這婦人名叫李娘惜,身高九尺、腰圍五尺,力大無窮。”
“平日裡喜愛塗脂抹粉,弄得一張花臉,被縣裡人喚作母山魈。”
“我等不是她對手,隻得好聲好氣求她。”
“若是惹惱了她,莫說這些人手,便是全縣的公人一起,也不是她的敵手。”
孫二娘聽了,覺著稀奇,說道:
“豈有這等女子?我且進去看看。”
扈三娘也不信,說道:
“我與嫂嫂進去看看。”
說罷,也不再敲門,兩人同時抬腳,將兩扇門板踹飛。
知縣、都頭見了,嚇得慌忙後退,遠遠避開。
扈三娘走進院子,隻聽得唏哩呼嚕吃麵的聲音,卻不見人。
孫二娘覺得奇怪,說道:
“卻是作怪,隻聽得喂豬的聲響,怎不見豬圈?”
剛說完,卻見一堵牆轉過來,上麵糊著一張花臉。
“你這兩個鳥女子,為何闖我宅子?”
“莫非你兩人也是老牛的婊子?”
說罷,這似牆一般的婦人抓起一張石凳,狠狠砸了過來。
孫二娘、扈三娘也是見過世麵的,見到李娘惜的時候,兩人居然也愣住了。
這世上居然真有這等女子?
就算武鬆,比起這李娘惜,也是清秀的後生。
石凳呼嘯而來,扈三娘扯著孫二娘往外就跑。
轟隆...
石凳砸在牆上,一麵牆轟然倒塌。
知縣、都頭見狀不妙,早已經帶著公人跑了。
扈三娘不回頭,一口氣跑回驛館。
魯智深正等著神醫到來,見扈三娘、孫二娘慌慌張張跑回來,問道:
“這是做甚,莫非見鬼了?”
孫二娘說道:
“呀,那婦人果真厲害,我等不是對手。”
魯智深聽了,好奇道:
“乾鳥麼,居然連二娘也覺著厲害。”
“灑家去看看,到底什麼鳥女子,這等厲害!”
提著禪杖,魯智深剛剛出門,就看見驛館的公人紛紛逃跑,附近的百姓大喊:
“母山魈來也,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