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看向身後,林衝往前一步,站在武鬆身邊。
“此人名叫林衝,原是禁軍教頭。”
“數年前,高俅之子高衙內調戲逼死他妻子。”
“高俅又陷害林衝,引誘他進入白虎節堂,刺配滄州時,更派虞侯陸謙追殺。”
“無奈之下,上了梁山落草。”
“如今林衝想回歸朝廷,為聖上效力,請求聖上赦免罪過。”
高俅的名聲,徽宗是知道的。
至於高衙內,更是被武鬆打過一次,滿城皆知。
所以,武鬆所言,徽宗並沒有懷疑的意思。
當然,他也不會為了林衝而責罰高俅。
“既然事情都過去了,你便在武愛卿麾下聽用。”
“謝聖上恩典。”
林衝也並未指望徽宗替他報仇,隻要能免罪,那就行了。
至於以後,跟著武鬆就行,總有一天能殺了高俅父子。
徽宗又對其他人勉勵一番,著吏部、兵部論功行賞。
至於先前保舉的官員,比如扈成做江陵府兵馬都監、曹正做鼎州兵馬都監、趙芳做武陵兵馬都監,徽宗早就批了。
從垂拱殿出來,武鬆陪著林衝先離開,他們去找使女錦兒,回老宅看看。
盧俊義、魯智深、扈三娘陪著武鬆一同去。
燕青、李二寶兩人帶著神醫孫邈逛街,其他人各自歸家。
到了錦兒住處,正好錦兒帶著一個小男孩走出來。
見到林衝的時候,錦兒眼淚汪汪叫道:
“主人。”
見到故人,往事湧上心頭,林衝忍不住落下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想起往日種種,都好似雲煙消散,卻又曆曆在目。
“我夫人、嶽丈墳墓在何處?”
“在城西。”
錦兒將孩子放在鄰居家裡看著,給林衝引路。
武鬆在路上買了香燭、酒、果子和黃紙,扈三娘和錦兒同乘一馬。
到了城西墓地,兩塊冰冷的墓碑立在那裡。
武鬆點了香燭,林衝燒化了一遝紙錢,又倒了兩碗酒。
“主人走後,那高衙內日日來催逼,又說主人已死了。”
“夫人不肯失節,一根繩索自縊了。”
“丈丈也被高俅欺辱,鬱鬱而終。”
錦兒說起往日,又是落淚大哭。
林衝說道:
“往日是我懦弱,懼怕他高俅的威勢。”
“早知家破人亡,不如拚他一場,來個魚死網破!”
魯智深歎息道:
“那時候弟妹還在,你割舍不下。”
這就是有家室的壞處,做事之前要想想家人。
老婆、孩子成了自己的軟肋。
要不然,憑借林衝的武藝,大可和高俅撕破臉皮,來一場你死我活。
武鬆安慰道: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師兄定能斬下高俅父子頭顱,祭奠嫂嫂亡魂。”
林衝乾了一碗酒,擦乾了淚,說道:
“不錯,我回到京師,便是為了複仇。”
燒完了紙,林衝對著墓碑磕了一個頭,轉身回京師。
錦兒的丈夫聽聞林衝回來了,已經在家裡備好了酒菜,給林衝接風洗塵。
武鬆一眾人陪著吃了一頓酒,不過林衝並未在宅子裡住下。
如今錦兒一家人住著,他再住便顯得逼仄。
武鬆給林衝安排了一處宅子,離武鬆很近,這樣好來往。
林衝也不客氣,都是自家兄弟。
安排好住處後,武鬆便往公主府去了。
趙福金聽聞武鬆回來,已經派人過來催促了好幾回。
到了公主府,見到武鬆,趙福金激動地撲進懷裡。
“你去江陵府半年多,才給我寫了五封信。”
“我在京師日夜盼著你的消息,總不見來。”
武鬆抱著趙福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