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聽了,沉默不語。
“當日在扈家莊時,我與二郎相見,那時候二郎便勸我離開。”
“我想著上山聚義,為的是一個義氣,不好離開。”
“到了今日,宋江那廝何曾有半分義氣?”
“李莊主若是舍不下宋江,往後也如我這般。”
林衝繼續勸說,李應說道:
“待我思量一二。”
見李應心動了,武鬆便不再說,隻是勸李應喝酒。
到了下午時分,眾人歸家散去。
李應帶著仆人回到驛館,正好見到楊雄、石秀走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上前招呼。
三人說了幾句,一同出去了。
那賊眉鼠眼的漢子不是彆人,正是鼓上蚤時遷。
武鬆在酒樓挖牆腳的時候,時遷也找到了楊雄、石秀。
三人到了酒樓坐地,時遷豪爽地叫道:
“有好酒肉儘管搬來,老爺我不差你酒肉錢。”
店小二連忙招呼,送來好酒好菜。
病關索楊雄見時遷這等豪氣,問道:
“數年不見,賢弟發財了麼?”
時遷嘿嘿笑道:
“哥哥有所不知,小弟數年前跟了二郎,一起南征北戰,立了功勞。”
“現如今小弟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在京師有一所好大宅子。”
楊雄尚不知時遷投入武鬆麾下,聽了後,頗為驚訝。
“你擅長的不過是挖墳偷盜,江陵侯用你做甚?”
時遷當初在薊州被抓,就是因為挖了當地一個官員的祖墳。
所以楊雄知道時遷的底細。
這種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用處,怎麼會被武鬆重用?
時遷嘿嘿笑道:
“去年滅西夏,我的功勞也不小。”
時遷把自己放火燒靜塞軍司的事情說了,又說了如何平定江陵府。
坐在一旁的拚命三郎石秀聽完,驚歎道:
“早聽聞孟嘗君用雞鳴狗盜之輩立功,果然不假。”
時遷這樣的人,丟在江湖上不入流。
到了武鬆麾下,卻立了大功,還做了官。
果然沒有不可用的人才,隻有放錯地方的人才。
時遷看向石秀,問道:
“想必這位便是拚命三郎石秀了?”
楊雄和時遷認識在先,石秀結拜在後,所以時遷不認得。
“在下石秀,見過哥哥。”
時遷乾了一碗酒,算是見過。
時遷對楊雄說道:
“我在薊州時,曾受了哥哥的恩惠。”
“如今哥哥到了京師,我也算是發達了,便來說一句。”
“與其跟著宋江投靠高俅,不如與我投了二郎。”
楊雄、石秀都不說話。
武鬆的名號,世人皆知。
可是,對於武鬆這人怎麼樣,他們並不十分了解。
不管如何說,武鬆畢竟是官,而且是大官。
特彆是宋江一直詆毀武鬆,他們不敢冒然加入。
“怎的?兩位兄弟不信我?”
“我時遷甚麼出身,楊雄哥哥是知曉的。”
“我尚且能做七品官,何況兩位兄弟都是有武藝傍身的。”
“跟著宋江,便是跟著高俅、蔡京,能有甚麼好下場?”
“到了那時候,不說掙得功名,隻怕人也死了。”
時遷慢悠悠喝著酒,不再說話。
石秀見楊雄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過了會兒,楊雄才開口道:
“在山上時,公明哥哥當初隻說歸順朝廷,不曾說投靠高俅。”
“到了京師,才說我等日後便跟隨蔡京、高俅聽用。”
“這事情,我等並非都願意,那阮小二數人便回了江州,隻要赦免罪過。”
“隻是我等到了這裡,再改換門庭,不是義氣。”
時遷嘿嘿笑道:
“那林教頭比兩位兄弟先上的梁山,晁天王的交椅還是他扶上去的。”
“捉了高俅後,那宋江隻要招安,何曾想過為林教頭報仇?”
“若是晁天王在時,定然將高俅千刀萬剮,與林教頭報了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