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拿了鑰匙,武鬆又要了酒菜,卻待轉身要走,門外進來兩個人。
一個漢子身材魁梧,器宇不凡,提著一口刀;
一個年輕女子穿著絲綢衣裳,花容月貌、貴氣不凡。
這兩個不是彆人,正是方金芝和石寶。
兩人進店後,有一個僧人,身穿皂色直裰、手持水磨禪杖、掛著黑色佛珠,正是寶光如來鄧元覺。
離開睦州後,方金芝和鄧元覺先到了杭州,尋了石寶,然後三人一起北上。
因著鄧元覺是個僧人,與方金芝、石寶走在一起突兀。
所以,離開杭州後,石寶與方金芝扮做主仆,鄧元覺則不前不後地跟著。
今日正好抵達南京應天府,這裡是趙匡胤的龍興之地,他們三個想逗留兩日,看看這裡的情況。
應天府也是一個重要的軍事據點,日後若要滅宋,此地必有大戰。
方金芝到了櫃身前,用力拍了拍,說道:
“兩間上好的,不差你房錢。”
見方金芝這等,鄧元覺、石寶暗叫無奈。
出門的時候說得好好的,一切聽從鄧元覺的吩咐。
離開睦州後,根本管不住這個小祖宗。
“這位小主,最後一間上房已給了這兩位客人,如今隻有中房。”
方金芝看向時遷手裡的鑰匙,伸手道:
“你將上房與我。”
時遷不爽,說道:
“先來後到,我已拿了鑰匙,如何要給你?”
時遷不理會,方金芝伸手扯住時遷,用力一拽,時遷武藝不行,險些被提起來。
武鬆眉頭微皺,出手抓住時遷,方金芝用力過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主。”
石寶慌忙扶起方金芝。
武鬆掃了三人一眼,心中暗道:
這三人不尋常,做甚麼的?
自己此來要查吳霖的線索,武鬆不想節外生枝,便不再理會。
時遷卻不樂意,指著方金芝罵道:
“你這鳥女子好不曉事,哪有搶人房間的!”
方金芝吃了虧,指著時遷罵道:
“你這賊眉鼠眼的鳥廝,我又不白要你房間,你將鑰匙與我,我賞你銀子!”
“老爺我不缺銀子。”
時遷啐了一口,跟著武鬆便要走,方金芝心高氣盛,哪裡會讓時遷走,上前兩步還要動手。
武鬆抬手攔住方金芝,說道:
“這位娘子,先來後到,你若是想要上房,到彆處酒店便是,何必要搶我們手裡的。”
方金芝這才看向武鬆,覺著武鬆器宇軒昂、不是凡人。
不過,剛剛吃了虧,方金芝心裡不爽,顧不得武鬆樣貌如此,隻說道:
“你將鑰匙與我便罷,若是不給時...”
“你待怎樣?”
時遷底氣十足。
武鬆是江陵侯,權傾朝野,武藝高強。
不管這鳥女子是甚麼人,都無需怕她!
“老娘便將你亂打一頓!”
方金芝發怒,時遷嘲諷道:
“好男不跟女鬥,若非看你是個女子,老爺我有的是手段。”
兩邊爭執不休,石寶上前勸道:
“小主,出門在外,有個規矩。”
“既然他們先拿了鑰匙,上房便是他們的,不可再爭執。”
石寶給方金芝使眼色,方金芝瞪著時遷看了許久,才咽下一口惡氣,要了一間中房。
拿著鑰匙上了樓,鄧元覺才到了櫃身行禮:
“善哉,給貧僧一間下房。”
主人家拿了鑰匙,也不多問,應天府繁華,來往僧人多的是,鄧元覺這樣的不稀奇。
時遷跟著武鬆坐下來吃飯,嘴裡還在罵方金芝。
武鬆說道:
“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主出來廝混,何必與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