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機靈鬼給我的,父親見這香囊精致,我便又給了父親。”
“莫非是父親給師父的?”
喬青笑得有些不正經,武鬆卻搖頭道:
“並非二爺所賜,這是我的京師一個婊子那裡得來的。”
“婊子?哪個婊子?”
“喚作石榴姐的。”
喬青想了想,恍然道:
“是那個婊子,她曾到莊子裡來。”
武鬆把香囊翻過來,笑道:
“我看這春宮圖,繡得十分好,我便用了十兩銀子買來。”
喬青說道:
“正是因著這幅春宮圖,那機靈鬼才給了我。”
武鬆沒有再說其他,隻是吃酒,問些漕幫的事情。
喬青也旁敲側擊,問武鬆關於秦王趙楷和樞密院的事情,特彆是武鬆麾下有哪些猛將打擂台。
武鬆當然胡說八道,隨便糊弄。
吃酒到深夜,喬青被武鬆灌醉,回房歇著。
出了院子,武鬆找了一個莊客,問道:
“機靈鬼是甚麼人?”
莊客見武鬆已成了喬二爺的座上賓,又是喬青的師父,便不隱瞞,說道:
“他在應天府城內勾當,專做拐賣人口。”
“我若要尋他時,可有去處?”
“就在城內青樓,喚作鶯語樓的便是。”
武鬆點點頭,回房歇息去。
到了第二日,武鬆早早起來。
出了院子,正見方金芝在練習刀法,喬青在一旁看著。
武鬆走過去,說要去應天府城內走走。
喬青並不多問,隻說中午請武鬆吃酒,武鬆答應了。
前院的擂台上還在比武,那些個想出人頭地的亡命之徒,都想贏了擂台,好往蔡京、高俅麾下謀個富貴。
出了莊院,往應天府走了不多時,迎麵看見一個身材健碩的漢子。
見了武鬆,漢子微微一笑,武鬆也不搭話,也隻是笑了笑。
這漢子不是彆人,正是鐵蜈蚣張翼。
武鬆往應天府去,張翼則進了莊子,正見擂台上比武。
擠到前麵,卻見一個身材瘦長的漢子手持一根棍棒,正與一個用刀的廝殺。
兩人鬥了幾個回合,那瘦長漢子被一刀劈中大腿根子,血流如注,擂台上糊了一片血。
莊客將那瘦長漢子拖下來時,已經失血昏迷。
“這廝死了,丟進汴渠喂魚。”
在喬家莊裡,死人家常便飯,屍體沉入汴渠便是。
贏了的那漢子耀武揚威,對著台下人拱手:
“老爺我是真定府人士,隻因在家鄉殺的人多,到喬二爺此處混個衣飯。”
“若是有真好漢的,上來與我分個高低,隻是我這刀厲害,若是個怕死的鳥人,便莫要上來。”
張翼聽了,縱身一躍,上了擂台。
眾人見了,齊聲起哄催促廝殺。
用刀的漢子指著張翼問道:
“你是甚麼鳥人,報上名來。”
張翼嘿嘿笑道:
“你一個要死的鳥人,也配知我姓名。”
用刀的漢子大怒,罵道:
“你這鳥賊,且拿了兵器與我廝殺。”
“殺你何須兵器,老爺我這對拳頭便可。”
“你這鳥廝可恨!”
用刀的漢子提刀正麵殺來,張翼往前一腳踢中漢子心窩,隻聽得一聲悶響,那漢子好似秋風中的飛蓬、斷了線的風箏,連人帶刀落在台下,兩隻圓眼睜開,已經死不瞑目。
眾人見了,大呼張翼是真好漢。
莊客見張翼武藝不俗,立即通報喬二爺。
得了消息,喬二爺匆匆出來,見了張翼,大喜道:
“敢問好漢姓名。”
張翼說道:
“小的姓張,單名一個義字,鼎州人士,本是個農戶,隻因那陳諒叛亂,離了家鄉,流落到此。”
“原想在汴渠做個腳夫生活,聽聞喬二爺有擂台,便來求個衣飯。”
喬二爺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