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點了燈火,到了牢房前,蹲下身子看著裡麵的方金芝。
“呦,這不是金芝公主麼?”
方金芝聽到武鬆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出來,怒道:
“武鬆,速速將我放出去。”
“我父皇知曉我被捉,定然要來殺你!”
武鬆嗬嗬冷笑道:
“你父親自來最好,免得我去睦州城捉他。”
方金芝氣鼓鼓瞪著武鬆,半天才說道:
“我腹中饑渴,需要酒食。”
“你吃飽喝足,必要拉屎撒尿,你如何辦?”
方金芝看了看兔子窩一樣的地牢,終究是嘴軟了,說道:
“我是公主,你將我帶出地牢,尋一房間住著,我不跑。”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信你的話。”
“我發誓,若我走了時,不得好死。”
武鬆點頭道:
“如此便好,你隨我出來。”
武鬆吩咐,軍士打開地牢的鎖鏈,方金芝從裡麵鑽出來。
武鬆走在前麵,方金芝老老實實跟著往外走。
外麵陽光刺眼,方金芝受不了強光,趕緊低頭閉眼。
過了會兒,才慢慢適應外麵的強光。
武鬆在城內安排了一處宅子,讓方金芝住下。
再安排了酒肉過來。
兩日不吃不喝,方金芝腹中饑餓,顧不得甚麼公主顏麵,倒了一杯酒,抓起雞肉、魚肉便吃。
武鬆靜靜看著。
等吃飽喝足了,方金芝說道:
“我要沐浴,再給我一套乾淨衣裳。”
“你如今是俘虜,不是甚麼金芝公主,與你飽食酒飯,已是優待,再要衣裳,便是過分了。”
方金芝瞪著武鬆看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說道:
“那便不用衣裳,給我清水洗漱。”
武鬆招招手,吩咐軍士拿來清水。
“我要洗漱,你且出去。”
“我須給你戴上枷鎖,免得你走脫。”
“我戴了枷鎖,如何洗漱,我已發誓,定不會走了。”
武鬆笑了笑,起身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方金芝偷偷往外瞧,發現隻有前院有軍士守著,後麵卻無人看守。
方金芝故意裝作洗漱,弄出些水聲,卻將後麵窗戶悄悄打開,然後縱身一躍,跳出窗外。
躡手躡腳到了牆邊,再縱身一躍,翻牆出去了。
“金芝公主哪裡去?”
身後突然傳來武鬆的聲音,方金芝吃了一驚,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前方街道突然出現一隊兵馬,方金芝趕緊回頭,正好撞進武鬆懷裡。
“潤州城有八萬官軍,你如何走得脫?”
“老實在院子裡待著,莫要自討苦吃。”
武鬆一手揪住方金芝,提溜著往回走。
方金芝張牙舞爪罵道:
“你這廝放我下來,我是公主,你這等無禮!”
回到院子,丟回房間,武鬆說道:
“我已下令,你再敢逃跑,亂箭射死!”
方金芝再看時,周圍都有弓弩手看著。
眼見逃跑無望,方金芝隻得老實在房間裡候著。
武鬆走後,有人送了兩套乾淨衣裳到屋子裡,方金芝換了衣裳,往床上一躺,老老實實待著。
眼睛盯著屋頂,方金芝心中暗道:
那武鬆似乎並不想殺我,我且在城內候著,父皇必定來救我。
打定主意,方金芝伸個懶腰,轉頭睡著了。
方貌帶著殘兵一路逃了二十多裡,才停下來清點人數。
飛虎大將軍張威被殺,飛雲大將軍苟正被斬斷右臂,飛天大將軍鄔福死在亂軍中。
麾下的八驃騎全沒了。
國師鄧元覺被俘虜,麾下六個偏將隻有冷恭、張儉回來,其餘四人死在亂軍之中。
眼看著殺了一場大敗仗,方貌心中無奈,隻得暫退回常州城,再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