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趕緊接了拆開,眾人圍過來看。
信中,楊誌說,朝廷正在抽調他的兵馬,也就是禁軍,往雁門方向集結,想要滅掉遼國。
雖說這和朝廷的大戰略有關,但是雁門的守將是蔡京的人。
此舉分明是奪走楊誌的兵馬,但楊誌又不能違背。
畢竟,對付遼國是朝廷的意思,駐泊禁軍也不受楊誌的控製。
朱武看過後,皺眉道:
“太祖當初就是領兵的,仗著手中的兵權,在陳橋驛兵變。”
“開國後,太祖防備武人,將兵馬全部歸屬於朝廷,武將對兵馬並無統帥的權柄。”
“如今楊誌雖然做了興慶府留守,但手裡的禁軍依舊聽從朝廷的調令。”
“此番蔡京、高俅要把兵馬抽走,楊誌也沒有法子。”
“二郎要造反,須得有兵馬。”
“如今能用的,隻有現今統屬的而已。”
“且這些兵馬,都是禁軍,二郎真個要起事的時候,未必能聽從二郎的軍令。”
這是所有大宋造反武將的問題。
朝廷的禁軍隻聽從朝廷的軍令,武將失去朝廷的軍令,根本指揮不動。
如今朝廷要奪走楊誌的兵馬,武鬆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武鬆看完後,說道:
“我早有防備,我當初招降布雅,便是為了今日。”
“拿紙筆來,我給楊誌回信。”
扈三娘連忙拿來紙筆,武鬆開始寫信。
寫完後,武鬆把信交給戴宗,說道:
“勞煩哥哥走一趟興慶府,把信交給楊誌大哥。”
戴宗貼身收了,說道:
“我曉得,這便去。”
“不急,你且休息一日,明日再走不遲。”
戴宗剛和武鬆回來,路上已經走得很累了。
這個事情不急於一時,沒必要立即趕路。
戴宗答應了,當即去休息。
武鬆問了現在的情況,方臘正在征兵,民怨還是積聚,造反殺官的不少。
那些殺了方臘官吏的,不少都來投靠武鬆。
得知後,武鬆讓朱武將這些人全部收編,作為民兵。
這些人投靠的是武鬆,以後可以用。
武鬆又對時遷說道:
“你去尋那個鳥聖女,我要見她。”
“哥哥找她做甚?”
“莫問,你去尋她便是。”
時遷撓頭道:
“那鳥聖女走後,該是去了蘇州,可如今有些時日了,不曉得去了甚麼地方。”
“且那摩尼教本就隱秘,急切之間隻怕不好尋找。”
武鬆說道:
“我曉得不好找,所以才要你去。”
“我不限你時日,你隻將她尋來便是。”
時遷嘿嘿笑道:
“既如此,我便先去蘇州尋她。”
時遷看向阮小二,嘻嘻笑道:
“小二,你隨我過太湖,到蘇州去耍。”
阮小二看向武鬆,武鬆點頭道:
“莫要惹禍,誤了正事。”
“我曉得。”
阮小二便與時遷出門,搖了一艘船,往蘇州去。
...
睦州皇宮。
右丞相祖士遠進了禦書房,方臘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麵的大雨。
“微臣拜見陛下。”
方臘收回目光,看向祖士遠,說道:
“朕聽聞廣德的山匪反了,殺了富戶方德勝,投武鬆去了?”
祖士遠無奈道:
“是,那武鬆出了軍令,殺官、殺鄉紳的,都可以做官,霸占家產。”
“那些個賊匪得了武鬆的軍令,都去殺人劫財。”
“甚至有些軍士,冒充賊匪,殺人劫掠莊子,如今百姓苦不堪言。”
方臘揉了揉眉心,焦躁道:
“長此下去,那武鬆不曾殺到這裡,便要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