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住拿了兩袋精料,倒進馬槽裡,說道:
“這是報酬。”
時遷穿好衣服,催促道:
“速速離開這裡,休要被察覺了。”
兩人穿著牢子的衣裳,混出殿前司衙門。
此時城內警戒,百姓騷動,軍隊上城備戰,十分混亂。
時遷找了一處還在開張的鋪子,吃了幾碗熱酒,又切了羊肉。
在殿前司關押的幾天,兩人幾乎每天吃不飽。
吃完後,用牢子的錢付過,時遷做到街上。
“二郎命我們二人帶帝姬和貴妃離開,如今金國兵馬就要到了,可如何能出去?”
段景住焦急,時遷說道:
“帝姬不肯跟我們走,須用些手段。”
“你且與我去買些蒙汗藥來。”
時遷做慣了賊偷,知道哪裡有得賣。
過了幾條街,時遷尋到以前的老店,買了蒙汗藥,兩人同時到了公主府。
抵達附近時,時遷鬼鬼祟祟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無人埋伏,這才到了門口。
此時備戰,護衛都去了城牆上,公主府反倒空虛了。
敲了門,侍女見時遷到了,慌忙報知趙福金。
聽到消息,趙福金也趕忙出來廝見。
見到時遷、段景住,趙福金歡喜問道:
“二郎到了麼?”
時遷看了看周圍人,說道:
“二郎有機密事情相告,且讓這些人退下。”
趙福金信任時遷,揮手讓所有人都走。
等人都走了,趙福金問道:
“二郎有甚麼話對我說?”
時遷示意,段景住說道:
“帝姬恕罪。”
說罷,段景住抓住趙福金兩隻手,時遷把蒙汗藥捂住趙福金的口鼻。
蒙汗藥吸入,趙福金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快走!”
段景住扛起趙福金,時遷在前麵探路。
躲過府裡的侍女,開了側門,兩人出了公主府。
到了外麵,人多眼雜,不好再走。
時遷讓段景住看著,自己則去偷了一輛馬車,又偷了一副棺材過來。
把趙福金放在棺材裡,略微開了縫隙,兩人換了一身裝束,扮做戴孝的模樣。
“城內戒嚴,如何出得去?”
段景住焦急,時遷也是無奈道:
“京師已經封鎖了,我隻能從水路試試。”
兩人推著馬車,到了汴梁城東麵。
汴梁城挨著汴河,如今到了枯水期,城內通往城外的通道有個口子。
見到這個口子,時遷喜道:
“趁著還未曾堵住,快從此處出去。”
段景住扛起棺材,就下了河裡,與時遷一同鑽過去。
到了城外,時遷好說歹說,花錢雇了一艘船,往應天府漂去。
公主府內。
侍女夕月在外麵等了許久,也不見趙福金來說,也不見時遷兩人出來。
心中奇怪,夕月便回到了院子。
卻見院子裡空空如也,不曾見趙福金,也不曾見時遷、段景住的影子。
以為趙福金回了房間,夕月特意找了一遍,卻尋不見趙福金。
夕月慌了,趕忙派人告訴徽宗,此時的徽宗正在議事,哪裡管得著。
夕月又連忙告知劉貴妃,劉貴妃聽了,趕忙過來找,卻哪裡尋得見?
見人不見了,又說是見了時遷,劉貴妃猜測趙福金跟著時遷跑了。
想到這裡,劉貴妃下令誰都不許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