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問道:“二郎,那高俅還在金兵那裡,何時去捉了他?”
武鬆放下酒碗,說道:
“戴宗方才探得消息,說金兵退了。”
“退了?”
林衝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卻也覺著在意料之中。
“金兵20萬,被我們殺了6、7萬,如今我們城內有兵馬40萬,那金兵自然不是敵手。”
“隻是他們退了,定然還要再來的。”
林衝在軍隊多年,看事情比較準,一說就能明白其中關竅。
“再來便再殺一次,我要滅掉金國,他若能自來,倒是好了。”
“如今趙佶父子在金國軍中,我料定他們會在大名府建立朝廷,與我們對峙。”
“眼下,京師安穩了,我打算過幾日便發兵大名府,與金兵再殺一場。”
“也將趙佶父子殺了,斷了他們另立朝廷的念頭。”
林衝讚同武鬆的想法,說道:
“趙佶父子另立朝廷,必定招兵買馬,若是待他們坐大,是個麻煩。”
“金兵剛剛被我等擊敗,此時追殺正好。”
不管是為了對付徽宗父子,還是為了對付金兵,都應當乘勢追殺。
武鬆這兩日沒有動兵,是為了穩住汴梁,擁立新君。
如今朝廷都在掌控之中,武鬆自然要開始北上了。
“前日夜裡,我入城的時候,見了郝思文。”
“郝思文?井木犴麼?”
“是,他在亂軍之中,隻是見了我後,便自走了。”
魯智深聽了,罵道:
“都是跟著宋江投靠金狗的醃臢,若是灑家見了,一禪杖打死。”
武鬆問道:“我聽聞關勝他們回到了城內,到了蔡京麾下,如今他們在城裡麼?”
林衝歎息道:“我也曾派人去尋他們,卻不見蹤影。”
魯智深嫌棄地說道:
“尋他們做甚麼,都是些狗賊,不是好漢。”
“便是那個黑宋江,灑家見了,也要殺了他!”
武鬆拿起棍子撥了撥篝火,說道:
“隻怕宋江那廝要跟著趙佶父子在大名府了。”
魯智深聽了,說道:
“如此便好,待灑家去大名府,殺了那些個鳥廝。”
魯智深沒有上過梁山,和他們沒有交情。
林衝心情比較複雜。
對於宋江,當然是厭惡的。
可是其中很多人是被迫跟著宋江招安投降,又跟著宋江投靠了金國的。
要對這些昔日兄弟動手,林衝有些為難。
“林師兄不必多想,投降高俅尚可狡辯。”
“可是跟著金人屠戮我大宋的百姓,便是賣國的賊,不用說甚麼兄弟情義。”
“到了陣前,殺了便是。”
“林師兄若下不得手,我來便是。”
林衝歎息道:“當初聚義梁山泊,說的是替天行道,不想竟如此。”
段景住跟著歎息道:
“若不是時遷兄弟勸我跟了二郎,如今我也如他們一般。”
殺的羊肉煮熟了,張三、李四切了過來,幾人圍著篝火吃著。
一個僧人走進菜園子,對著武鬆幾人行禮:
“方丈請長老議事。”
這個僧人是來請魯智深的,魯智深不耐煩,說道:
“灑家曉得,你們便是想請灑家做甚麼住持。”
“你去告訴方丈,有灑家在京師,那金人不會再來,好生吃齋念佛便是。”
“那個鳥住持,灑家不耐煩去做。”
金兵入城的時候,大相國寺遭了災,死了許多僧侶。
經過這次事情後,大家都想請魯智深做寺裡的住持。
魯智深哪裡肯做,當麵推辭了。
僧人見魯智深這等說,隻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