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
伍瓏雪驟然起身,“我至今都記得那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絕不可能搞錯。”
“用不著這麼激動,”溫苔讓她先坐下,“如果你真沒有記錯的話,應該知道我去看望你的時間是每天下午一點,頂多前後差個幾分鐘。”
她足夠冷靜,伍瓏雪也不得不強迫自己收斂情緒,重新落座,等待對方的下文。
溫苔衝她笑笑,“所以你真的確定,讓你清醒的人是我?”
她的問題卻讓伍瓏雪茫然了。
“這前後有什麼聯係嗎?”
“那我換個問題,”溫苔想了想,“你每次恢複清醒的時間是否是固定的?”
伍瓏雪臉色一變,開始仔細回憶,可越是回憶,她越是迷糊,越發不敢確定此前堅定的想法。
昏迷不醒時,伍瓏雪的確可以感受到周遭的發生的一切事,但有個問題,她無法具體感知時間的流逝。
這也就導致,伍瓏雪缺少確切的證據去證明,溫苔就是幫助自己的人。
察覺她心理的變化,溫苔進一步引導:“而且,不排除你所謂的清醒,隻是你努力的成果,不是嗎?”
彎彎繞繞,給本來腦子就不算清醒的伍瓏雪徹底繞暈乎了,她甚至開始自我懷疑,因為懷疑就直接上門找人,是否不太禮貌。
“抱歉,”她再次站起身,眼含歉意,“我是唐突了,打擾你們真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
溫苔繼續微笑,“沒事,不然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不用麻煩了,再見。”
伍瓏雪擺手,轉身朝門口走去。
恰巧陳絲語這時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伍瓏雪多少帶點“失魂落魄”意味的背影,詫異道:“這麼快就走了?你們說啥了?咋感覺她不太開心的樣子。”
溫苔簡單把兩人的對話概括了下。
“笑死了,”陳絲語撲到床上,“她就這麼輕輕鬆鬆被她忽悠過去了,小姑娘真是傻得可愛。”
溫苔將自己杯中的水一飲而儘,說實話,她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說辭,嚴謹度和邏輯性都不怎麼樣,偏偏伍瓏雪就是信了。
也太好騙了。
“萬一她隻是假裝信了,”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溫苔看向窗外,夜晚再度降臨,雪紛紛揚揚又飄了下來,“馬上就到一號說的一周了,時間一到,我們立馬出發去虹永。”
陳絲語抱著枕頭,摸出手機準備再看兩集電視劇,“我有預感,剩下這兩天會順順利利。”
“借你吉言。”
……
有一說一,陳絲語那張嘴真有點門道在裡麵,她說順順利利,一直到約定期限的最後一天,愣是一點意外都沒出現過。
上午十點,溫苔二人如約來到圖書館找溪致遠。
溪致遠在一堆文件中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稍顯厚重的鏡框,“你們來了,先坐吧,喝不喝茶?”
雖說是詢問,但等溫苔和陳絲語坐下,兩杯熱茶已經被推到她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