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被他逗得破涕而笑,也覺得自己哭的太誇張了。
可最近太過壓抑,背在身上的大石頭突然碎了,她實在是情難自控,大哭發泄了出來。
雖然哭的腦袋疼,但心裡卻順暢了。
薑霽流坐在茶幾上,側頭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溫冉。
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憋出來,“那你還回去嗎?”
“嗯。”
“啊~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但是……”
“我回去。”
“啊?!”薑霽流震驚的側過身子,對上溫冉堅定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聽錯。
原本以為溫冉會猶豫,會不舍,他還在想要怎麼勸她。
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果斷的就回答了?
“啊!對,對!”薑霽流點點頭,舔了舔嘴唇,剛坐直身體,又快速側身看向溫冉,“綿綿啊,我不是向著周祁梟說話,但我覺得雖然這次他做的偏激了些。
但整體看下來,對你是實心實意的,還知錯能改,你就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樣貌!那身材!那男友力!嘖嘖,肯定是X大活……”
溫冉立馬抬起手捂住薑霽流的嘴,“誰說我不要他了?”
薑霽流見小姑娘五官皺在一起,又恢複了幾分精氣神兒,他笑著拍了拍她捂著他嘴的手,示意她放開。
正巧這時他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掃了一眼,這一看,一聲:“臥槽!”
然後急忙將手機遞給溫冉。
“這哥們,嘖嘖!”
溫冉疑惑的拿過來。
是赤那發給薑霽流,讓他給她看的。
她點開彩信,照片裡,周祁梟跪在她爸爸的墓碑前,正在磕頭。
下麵的文字寫著:【麻煩給溫小姐看。昨天六爺在南州看見頭兒在你父親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頭就匆匆離開了,怕出事,所以拍了照片來問我。我覺得這事應該告訴你。】
溫冉的心猛地收縮一下。
腦袋裡想起自己和周祁梟說過的話。
當時她說:等以後確定她爸不是他的仇人,他要為掀開爸爸棺材蓋的事道歉。
她當時還賭氣的想,將來要讓他跪下來給爸爸道歉。
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他就已經做了。
南州和灰熊國就算是坐飛機,也得九、十個小時,來回將近一天,他隻為去磕個頭道個歉。
如果不是六舅無意拍下來,如果不是赤那告訴她。
她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有個男人曾跪在她爸爸的墳前,磕頭道歉。
原先那個毫無禮貌,肆意妄為的男人,為她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學會了如何去尊重她的家人。
溫冉剛剛忍下的眼淚,又浮了上來。
就是這狗男人,長了嘴就隻會親,不會說話嗎?!
薑霽流知道原委,輕歎口氣,張嘴又閉上幾次,還是沒忍住幫周祁梟說了句話:“我覺得,他如果不是不方便去華國,估計早跪在咱媽麵前求原諒了,他這個狼滅乾得出來!”
他頓了下,鄭重問道:“溫綿綿,這回你還要現在回去嗎?你們之間誤會解除了,學校現在不著急,家裡人也都沒受委屈,你不再給他一點時間?”
溫冉憋了口氣,兩頰鼓起,強行把眼淚逼退回去,再哭,腦袋都成漿糊了。
感覺淚意消散了些,她才張開嘴把濁氣吐出去。
依舊堅決的說道:“要回去,誤會雖然解除了,他也默默彌補,做了很多事,我是很感動。
但他自以為是的為我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這種過於極端的事我難以接受,我覺得為了能走得更長久,我們應該分開冷靜一下。”
“那他要是還不放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