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通過移植兄弟的眼睛,助我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這種想法,塵連一閃念都沒有過呢。
反過來,塵想幫助弟弟獲得這雙眼。
隨著複仇即將接近尾聲,塵內心壓抑的痛苦,非但沒有得到相應的解放,相反他預感到,對雙親死亡的悔恨,以及他內心那團暴戾的火,遲早還要吞噬掉他身邊唯一重要的人,一種厭棄的情緒從心底油然而生。
不過……這種厭棄,不再是當年,對現實世界的厭棄。
塵深愛這個忍者世界,他厭棄的,是自己!
為什麼,上天給了他一次重活的機會,他卻沒能好好珍惜呢?
他覺得是自己配不上這個心愛的世界!
他萌生了死意。
不能再保護弟弟了,索性就讓弟弟用哥哥的眼睛,保護好自己吧,當時的塵,還天真的這樣想著呢……
至此,塵方再次開腔:“可是……我想不到,燼那家夥,眼瞅著我‘死’了,竟然立刻要自行了斷,隨我而去啊,我這個傻弟弟!”
“我的複仇就這樣完成了。”
“我用一瞬間的衝動害死了雙親,又用三年的時間,為了一瞬間的衝動買單。”
“十三歲,同年出生的鳴人和佐助,啟動了名為‘第七班’的命運齒輪,欣欣向榮的開始了作為忍者的曆練!”
“而我,同樣是十三歲的身心,卻如同即將熬乾的藥渣,失去了前進的動力,那時我本以為,自己已經無法作為一名忍者繼續前行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我人生最迷茫的時刻,遇到了禪師。”
“他正襟危坐在一塊大石頭的頂端,雙手合十,眼神平靜而深邃。第一眼,我認定他是一位智者,於是向他討教人生的意義。”
“記得當時禪師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他先是盯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凝神看了許久,然後搖了搖頭,猛烈了咳嗽了幾聲後,隨之又低下頭,感歎了一句“一切,都是宿命”。”
塵沉目凝思說:“我至今都不知禪師當時看到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宿命’是什麼。”
“總之,一生從不收徒的禪師,決定收我當弟子。”
“他教我內心專注於當下,回歸平靜的技巧。”
“我正迫切的想要這樣一種技巧,去控製住心中的那頭猛獸。”
“通過禪師言傳身教的禪定修行,那猛獸終於被我徹底馴服了,我找到了渴望已久的平靜,以及,將前路走下去的熱情。”
“禪師像是完成使命般,生命來到了大限,臨終前他將自己的小孫女托付給了我,還有能夠開啟‘桃源之門’的鑰匙。”
“那年,我十六歲,帶土開始操縱著曉,啟動了狩獵尾獸的計劃,鳴人和佐助這一代忍者也成長了起來……”
“……”帶土垂下目光,仿佛從麵前水窪的倒影中,看到了一張漩渦麵具的臉。
“十六歲,我和光也是在這一年邂逅的,嘛……兒女私情暫且不提。”
說到這,塵下意識摸了一下鼻子:“我發覺自己有了一項新的能力,就是通過做夢來預知‘未來’。”
“當我和弟弟訴說了未來後,弟弟決心全力支持我,我們兄弟二人聯手,開始了行動,行動中具體乾了什麼,兩位應該心中有數了吧?”
“我的瞳力是[淤母陀流]和[波邇夜須],弟弟的瞳力是[豐禦氣炊尊]和[彌都波能],我能完成現如今的先期布局,弟弟功不可沒……”
說到這裡,塵的話語,連同背影一同停頓了一下。
“但七年前,我的弟弟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留下了‘風’和‘花’這對年幼的龍鳳胎兄妹,以及……能夠給我瀕臨失明的雙目,帶來光明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
“……”此節,斑黯然的垂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