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柱家木屋三樓的瞭望台上,一名失眠的中忍靠在圍欄上吹風。
熄滅手裡的香煙正要回屋,不經意的轉頭,正看見下方土路上,鳴人牽著一個少年經過。
“那個孩子……”眼睛陡然睜大,目眥欲裂,“不是那個叫川木的小畜生嗎!”
他回到房間,將這件事告訴了隨寢的忍者們,忍者們一片嘩然震怒,隨後整棟房屋的三十人,全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外出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半刻鐘的功夫!整個木葉就知道了這件事!
鳴人給自己建的住宅,是位於這座山坳東南方向的一間和式小屋。
剛到家門口,他就停下腳步。
不回頭他也知道,身後是怒意蠢動的眾人。
重獲遠超當年的六道之力,也讓鳴人感知能力有了質的飛躍。
當年他可以感知惡意,如今他能感知的不僅是惡意,還有一切與負麵相關的情緒。
川木:“父親……”
鳴人:“不怕,總要麵對的。”
慍怒和失望的質問傳來:“七代!這就是你給我們的答複嗎?”
“剛用漂亮話把我們打發走,轉頭就把禍害領回家!”
“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們這些人的想法和感受無關緊要!”
“我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現如今上了戰場,也是個拖後腿的!如果你打心底看不起這樣的我們,那你不妨直說!我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以木葉忍者自居了!”
“七代!火影大人!請你看著我們!回答我們!”
麵前的房門開了。
雛田站在玄關上,她穿著黑色的中衣,胸前佩戴著一朵白花,被慈弦奪去的左眼,蒙著黑色緞帶。
鳴人想過用陽之力為雛田恢複一隻普通的眼睛,但出於雛田個人的原因,她拒絕了。
也不知是還沒失去至親的悲痛中走出來的緣故,還是縞素裝束與纏目黑鍛襯托的,她的右眼中沒有高光,整個人都蒙著一層沉默的氣質。
“……”雛田看見門口牽著川木的手,一臉苦大仇深的鳴人,以及集結在身後的陣仗,當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鳴人低沉說:“雛田,抱歉,過後我再和你解釋具體的事情,你先帶川木進屋,我有話要和大家說。”
雛田點頭,側身為川木讓出玄關。
川木遲疑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門緩緩的閉上。
鳴人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向眾人。
在死寂的夜幕下。
鳴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堅硬的木頭台階上。
“!?”
震驚和錯愕之後,先前出聲的一人問:“七代……你這是什麼意思?”
鳴人深埋著頭顱,字字句句,都震顫著穿心透肺的沉重。
“我知道留下川木,意味著傷害大家的感情,但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棄他於不顧!”
“事情到這個地步,我明白說再多都改變不了大家對他的看法,也無法讓那些間接因他死去的人活過來。”
“但是,但是……請大家看在九喇嘛保衛戰的最後!川木一度將生死置之度外,直麵宇智波塵咄咄逼人迫害的份上!再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好嗎!”
“就當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任性好了!我會負起責任來,將川木培養成一名優秀的木葉忍者!”
“在此,我願以火影之名擔保!川木自己,以及那些覬覦著川木的人和勢力,不會再對村子造成任何的傷害!”
“絕對!絕對!通過這次生與死的經曆!我已經獲得了遠超以往任何時候的強大力量!我有自信不管是慈弦還是宇智波塵,亦或其他什麼人!都能立於不敗之地的力量!”
“我並不是一個信奉力量而目中無人的人!但這次的力量是特彆的!我有這個信心!”
“如果違背今日的誓言,我漩渦鳴人,甘願放棄火影之位!”
在場人誰不了解,火影對鳴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竟然以火影之名起誓……看來,他是下定決心這麼做的。”
“還有,火影迄今為止,確實不是誇示力量的人,他更喜歡將團結,眾人的意誌掛在嘴邊,但這次他竟刻意強調個人武力。”
“說明,他真是得到了非同凡響的力量嗎?”
鳴人都已經為川木背書到這個地步,他們還能說什麼?
即便那種吃了蒼蠅一樣的感受,仍在心中揮之不去。
他們也隻能吞一口芥末壓住氣味,硬逼著自己生生的咽下去!
誰讓他們祖祖輩輩,都是沐浴著火之意誌的木葉人。
誰讓鳴人……是結束忍界大戰,為這個忍界世界帶來和平的,英雄火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