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大筒木輝夜,出生於1300年前的神之聖域,高天原。
雙親生下我之後,就投身於為一族的王者大筒木芝居,繁育查克拉果實的王命。
將我送往下界民風淳樸的出雲國土,交由一對人類夫婦撫養長大。
從我記事起,就和人類結下不解之緣。
短短一百年的童年時光,快樂,安逸,溫馨,卻又透著不可避免的憂鬱和傷感。
兒時記憶被時間衝淡揉碎,化成我人格最深處的底色。
那也是我悲劇人生種下的因。
百年後,我被一族的使者接回。
得知我的雙親已為王命獻身,那時還沒有楔的轉生之術,獻祭給十尾就是真的死了。
沒有過共同生活的經曆,雙親辭世沒有給我帶來太大的衝擊。
直到,我知道了雙親的名字。
大筒木輝光和大筒木名夜竹,我的名字是他們各自名字組成的……這是他們傳遞父母之愛的方式嗎?我不禁這樣想著,心底升起了淡淡的惆悵。
王念及雙親的貢獻,讓我成為了本家中的貴族。
還為我安排了引導者。
我的引導者,名為大筒木龍式,之後很多年我才知道,他是我族之王大筒木芝居的兒子。
龍式傳授了我一些戰鬥的技法,帶我開啟了二百年的遊曆。
這期間,我體內刻在這一族血脈中,冷血和暴力的一麵也被喚醒了。二百年,足夠我學會在這一族的生存之道。
學會不等於認可。
兒時和人類共處的經曆始終影響著我。我從骨子裡就無法真正融入到一族的進化遊戲中。
我沒敢告訴任何人,我內心真正渴望的,其實是兒時那樣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溫馨快樂的日子。
要說還有什麼自我滿足的奢求,那就是在此基礎上,遠離生老病死,把這樣的日子長長久久的留住。
就是這樣簡單又帶點任性的願望,在一族中是注定不可能實現的。
遊曆結束後,因為龍式的舉薦,我被冠上[姬]的尊號,破格晉升為十神眾之一。
那年我三百歲,是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
新一輪的王命下達,我和一式被派往見月國土。
彼時,龍式已創造出[楔]的轉生神術。隻要操作得當,獻祭十尾就不需要再付出生命的代價。
出發前,我和一式共同得到了[楔]的傳承。
以實力論資排輩,初來乍到,而且實力排位十神眾末位的我,理所當然成了一式的從者。
一式此人,已經七百多歲了,是十神眾最年長者,實力排位第三,有著和我族王者芝居一樣的神術[黑眼]。
地位的差距,以及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他壓根就沒將我這個從者放在眼裡。
這也導致後來,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我偷襲得手。
我為什麼要背刺一式,不是什麼特彆複雜的原因。
隻是受不了他高高在上,對我頤指氣使的樣子,想著與其接下來的百年時光,和這樣的人共處,還不如我自己單乾。
不就是種下樹苗,然後收獲查克拉果實,帶回一族嗎?
隻要能把果實帶回去複命,誰在乎一式的死活,反正他在一族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差,他對下位者表現出的虛偽客套,一族的強者們才不買賬。
沒錯,至此我都沒萌生背叛一族的念頭。
我的背叛與兩個契機有關。
其一,也是最重要的,我族之王大筒木芝居死了。有傳聞祂是被更高的未知存在乾掉的,有傳聞祂已經在不斷的進化和修正中,完成生命段位的突破,去往了更高的次元。
怎麼死掉的不重要,重要的祂死了。
祂為了進化,連我族絕大部分查克拉果實的服用者都吞並了,其實真正查克拉果實的服用者,已經寥寥無幾。
這是諸神黃昏的時期。
其二,見月國的人類正處於戰亂,或許是一時興起,又或許是兒時經曆,讓我見不得人類自相殘殺,於是便出手終結了戰亂。
見月國後來的曆史,記載我是服用查克拉果實,憑借那力量才終結戰亂的,這是無稽之談。
連查克拉文明都還沒有正式誕生的,見月國人類的戰亂,哪裡需要果實的力量呢?
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敬仰和供奉。
有心中生起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與滿足感。
兒時的渴望,洶洶席卷向我。
或許,那在一族中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在這裡就能……
我毅然服下查克拉果實,這也意味著……我從此成為一族大逆不道的叛徒。
通過果實,我獲得了長生不死與空前強大的力量。
我自己估量過……我全盛時期的力量,大概能和十神眾中排位第二,卻素未謀麵的大筒木神式不相上下了。
這並沒有給我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一族中甚至有著,不服用查克拉果實,就比查克拉果實服用者還要強大的人物。
剛剛我提到的神式,就是這樣一位異類。
我的引導者龍式,更是異類中的異類。
龍式的兄長,大筒木亙古,那位殘暴的王子,有著和龍式不相上下的力量,而且他是唯一在芝居統治下,有資格服用查克拉果實的存在。
新的王,非亙古莫屬。
祂是不會放過像我這種叛逆的,總有一天,一族的製裁者會降臨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