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輝的廢棄據點,順著爪印回到桃源。
——神照!
“喀嚓!”那如癬疾般覆蓋在大地上的爪印,隨著塵右眼的凝視,消散成漂浮空氣中的黑色光斑。
神威和天照都束手無策,理論上除了少名毘古那外沒有其他克星的爪印,就這樣被神照給……
“果然,一切非靈魂寄宿的客體,都逃不過神照的製裁。”
帶土和斑雙雙從明神門上站起。
“辛苦了,斑叔,帶土。”
小南走到塵的身邊,說:“他們穢土轉生的身軀,都遭受鳴人陰陽遁不可抗力的破壞,並且裂痕也在隨著時間推移擴大,這樣下去再有一兩日,就會瓦解殆儘,要重新進行穢土轉生嗎?”
塵說道:“到底是穢土轉生,還是走另一條路子,等我和佐助,果心居士會過麵再多定奪,我還不知道,那個殺死蛤蟆丸的所謂天外魔人,到底是什麼火水。”
這樣……另一條路子嗎。小南若有所思。
暗隱村,禦守閣。
接待重要來賓專門的場地,布局和裝潢都十分的考究。
坐在頂級的真皮沙發上,聽著典雅的音樂。
佐助心中百感交集,在數日前,他都還和鳴人一樣,對塵抱著懷疑和偏見,將之視作忍界公敵。
直到慈弦來襲,用血與火的現實和愛人之死,為他上了生動而殘酷的一課,他才終於分清敵我,從鳴人為他勾織的,名為火之意誌的美夢中醒來。
鳴人那套理論,隻能適用於永遠沒有外敵滋擾的,這樣蜜罐式的理想化世界。
隻有宇智波塵的行事方陣,才能在麵對大筒木一族的威脅中,贏得一線生機。
隻是換取這份認知,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了。
他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鳴人率領大軍走上不歸路。
人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不願醒來的人。
更不用說,是古往今來,兩個某種意義上最頑固的靈魂,交織耦合在一起,那股作死的能量場,實在太強太強了,強到佐助也隻能獨善其身,甚至說是明哲保身。
好在……那個自認為以眾人為翅膀,實際上是托舉著眾人,以六道用跨時空的大手高高捧在天上,翱翔了大半輩子的,他的友人,終於是摔了,而且摔疼了,疼到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還能流淚,還有機會贖罪,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隻是,宇智波佐助,不會像往常那樣,停在原地等待他追上來了。
他將獨自前行,確保今後每一步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隻有這樣,才能彌補過去十幾年的輕慢和無禮,建立修複起,他們本有資格成為的戰略同盟關係。
隻有這樣,才能將蹉跎的時光,走過的彎路,以最小的時差,最短的路程,找補回來。
也隻有這樣,他才不會淪為舊時代的遺物,重新作為一線的忍者,跟上時代的步伐,去實現自己的價值觀和抱負。
門開了。
身穿黑色禦神袍的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
佐助整理了一下黑色披風,起身,迎麵上前。
停下腳步對視片刻。
佐助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屈膝。
撐地。
埋首。
良久。
土下座禮,俗稱下跪。
最高,卻也是最卑微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