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未知的恐懼,敢助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回過神來,神式點在他腦門上的手指已經放下。
敢助睜開眼。感官中他沒有識彆出術對他起效的跡象。
所以他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大家都已經不記得了我嗎?”
他茫然的跟隨著神式的步伐,向黑色神樹走去。
沿途,他的目光被坐在石頭上的女子吸引。
打眼看去,女子有一頭藍粉相間的長發,身穿新月圖案點綴的服飾,頭頂懸浮著猶如船舵輪盤的法環,背後生著一對湛藍色,猶如童話世界中幻彩的羽翼。
誰?神式的同夥?
女子低著頭,深色短褲下白皙的大長腿疊在一起,正百無聊賴的搓弄著一枚黑色箭頭。
她兩指間搓弄著的黑色箭頭,連著一條細長的黑色長繩,竟和她後腰處尾巴骨的地方連在一起。
敢助:尾巴?我沒看錯,那是尾巴吧,她在玩弄自己的尾巴?她很無聊嗎?
在神式從旁經過時,那女子抬起頭。
敢助作為神樹人,那雙隻有洞察力出色的輪回眼,一眼就完成麵部信息的采集。
那是一張完美無瑕,美到不可方物的臉蛋,眼角下有著一顆吸睛的美人痣。
真正讓敢助驚歎的是,是女子那雙特彆的眼睛。
外觀為藍色瞳孔,虹膜呈淺藍色,眼白的部分則呈現深色。
淨眼……錯不了,那是和博人一樣的淨眼!而且是一雙!
她的目光沒有看向我,而是在看神式。
敢助心中一凜:眼神……殺意,那是不加掩飾,純粹無疑的殺意對吧?而且絕逼無疑是指向神式的。
神式似乎早已見怪不怪,將她當空氣一般忽略掉。
而女人殺意的目光跟隨著神式漸行漸遠後收回,兩條大長腿交換了一下位置折疊,繼續揉捏自己的尾巴。
敢助:真詭異,神式怎麼會將這樣一個對他明顯懷有殺意的女人,留在身邊?
那女人更詭異,既然有著殺意,又為什麼隻是坐在那裡不動,甚至無聊到把玩自己的尾巴?
神式在黑色木頭做成的條案前駐足。
敢助也停下腳步,看見條案上陳列著的水晶球,上麵顯示著博人,雪,佐良娜三人的情景時……他的心都顫抖了一下。
神式他,竟也在密切關注著我們針對川木的動向。
這樣啊,在我亂入這裡前,他正盯著我們啊!怪不得他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來!
真是細思恐極啊……他可以遠程監控我們的一舉一動,暗影大人對此也毫無察覺嗎?
神式在條案旁的椅子入座,手掌一抬,一張適配敢助身高的圓凳,在條案另一頭的地上長了出來。
“坐吧。”
敢助乖乖坐下,雙手蜷握在腿上。
神式心平氣和的說:“不必拘束。隻要你不將心裡那點小算盤打出來,我就不會傷你的性命。”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和我之間存在多麼大的實力差距。”
“任何忤逆,反抗,背刺,逃跑都是徒勞無用的。”
“我沒打算讓你背叛你的立場,你可以永遠心懷著希望和暢想,期待著有一天奇跡出現,讓你回到家園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們團聚。”
“但我不允許你主動去爭取。明白我的意思嗎?敢助。”
敢助說:“那您用幻術改寫我的認知,讓我對您言聽計從,不是更加直截了當嗎?”
神式說:“我需要的不是奴仆和手下呀。”
那你需要的是什麼呀?
敢助心中泛著嘀咕,卻沒敢問出口。
神式問:“平日裡有品茗的習慣嗎?”
品茗,就是喝茶的雅稱吧……
敢助:“和家裡長輩一起品過,但我還小,品不出裡麵有什麼門道來,隻覺得是在喝有些怪味的水。”
“那好,去給我泡茶吧。”神式取出一套功夫茶具,茶葉,以及燒水的茶壺。
敢助依照平日在家中給長輩泡茶的流程泡了起來,他的心思都在水晶球上,手卻不怠慢分毫。
博人他們的互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