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也在調查的戒律僧,自然對他一視同仁。
展昭坦然麵對,希望儘快出現進展。
很可惜。
隨著人心惶惶的兩日搜尋,案發的第二日晚,戒聞的徒弟定海,匆匆來到了僧舍外。
聽到他的腳步聲,展昭就知道不是好消息,推門走了出去。
“小師叔,不好了!”
果不其然,這圓臉和尚將他拉到一旁,低聲道:“至今為止,所有上早課的沙彌,都沒有發現任何動機和動作,毒藥也未尋到!是不是我們還不夠仔細啊?”
“拋開僥幸吧!”
展昭沒有故作安慰,而是沉聲道:“雖然還不能完全排除仇殺的可能,但照目前的趨勢,極可能是後一種情況,無差彆投毒。”
胡西霸遭恨,程若水的父親則犯下血案,如今還成了大惡人,如果凶手是針對他們,案子反倒好破,有跡可循。
但現在,動機追查的方向落空,嫌疑人的範圍直接擴大。
寺中僧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嫌疑,甚至再誇張些,都不能排除凶手潛入寺內投毒的可能。
這搜尋起來,難度直線上升。
定海哭喪著臉道:“就怕凶手再度行凶啊,那劇毒除了下在茶湯裡麵,是不是還能在彆的吃食裡麵下?”
展昭道:“寺內現在上下防範,凶手即便想下毒,也會暫時選擇蟄伏,但不能千日防賊,總有鬆懈的時候,要將此人儘快找出。”
‘師父說了,六扇門已經蠢蠢欲動,再不抓到投毒的凶手,那群捕快就要插手了!’
定海知道外部還有壓力,急切地道:“小師叔,凶手的範圍還能縮小些麼?”
‘從動機入手?’
‘不,得改變思路!’
展昭稍加思忖,開口道:“我確實還有一個疑問——試想凶手無差彆投毒,為什麼要同時毒害兩個人呢?”
定海道:“多毒害人,肯定是要讓寺內更恐慌啊!”
展昭道:“追求恐慌的話,那不如乾脆多投些毒,死上四五個乃至更多,衝擊力無疑更大。”
“是啊……”
定海想了想道:“那就是毒藥有限,不能亂用?”
來自“五仙教”的“腐髓醍醐”,是稀有的劇毒。
凶手想要毒殺多人,也要有那麼多的份量,任其揮霍。
可這個解釋依舊不能讓展昭信服:“如果份量少,那凶手何不隻投入一個茶碗裡,劑量下得多些,確保對方死亡呢?真要這樣,我也無法保住程若水的性命……”
定海左思右想,訥訥地道:“小僧……小僧不知……”
要麼毒藥多,多投放,製造殺人震撼;
要麼毒藥少,省著用,確保致死效果。
毒兩個,屬實有些不上不下。
因此展昭道:“不妨從這個角度入手,好好查一查。”
“是!”
定海牢牢記下,行禮後轉身去了。
“怎麼了?”
回到僧舍內,陳修瀚第一時間湊過來。
“我與定海有舊,他剛剛告訴了我一些情況。”
展昭選擇性地說了案情進展,也給這位室友吃了一顆定心丸:“如今看來,下毒的凶手不在現場之中,而是外麵的人。”
“呼!那就好!那就好啊!咱們沒嫌疑了!”
陳修瀚先是長鬆了一口氣,但想了想又苦笑道:“可這樣一來,凶手就難抓了啊!這人一天不現形,寺內一天過不了安生日子!且不說那難以下咽的茶湯了,吃什麼都得提心吊膽!”
“沒辦法,案情告破之前,小心些吧。”
展昭附和著,突然目光一凝:“等等!你剛剛說……茶湯……難以下咽?”
“不對麼?”
陳修瀚不明所以:“也就兄弟你了,能一口氣將那碗刺鼻的茶喝下去,我們都是慢悠悠往下咽的,那茶實在太難喝了。”
“我明白了!”
展昭原本已經上了床榻,準備打坐練功,此時飄然而下,劍眉舒展,眸光湛然:“怪不得凶手一定要下毒加害兩個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