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羅丹青的雙臂死死地勒住了豬那和腦袋一般粗的脖子,一個鎖喉動作精準地鎖住了豬的咽喉部位,緊接著順勢一側身,利用身體的慣性和力量,將豬狠狠地摔倒在地。
這一係列動作快如疾風,讓那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瞬間就被撂倒在地。
然而這頭豬並未就此罷休,它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四蹄亂蹬,試圖掙脫束縛。
羅丹青被它踢了好幾下仍然不鬆手,反而騎在了豬身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豬身上。
她的雙手也緊緊地按住豬的身體,不給它絲毫喘息的機會。
“李叔!快——放——血——!”
此時專業殺豬的李叔也提著刀追了上來,他動作麻利手起刀落,豬嚎聲戛然而止,一股溫熱的血從豬的脖子裡噴湧了出來,被經驗豐富的阿婆用盆接住了。
這次殺豬圓滿結束。
阿爺叼著煙,緩緩鼓掌:“妹崽,可以啊。”
李阿婆沒好氣兒的拍了他一巴掌的:“讓個小女娃娃壓豬虧你想的出來,今天妹崽出了大力可要多吃幾碗殺豬菜補補。”
說著阿婆遞上一塊兒乾淨的毛巾讓有些狼狽的羅丹青擦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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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豬的事情就交給其他阿公了,羅丹青被熱情的阿婆拉進了後廚。
一位年紀不小的阿婆正在做豬血。
阿婆粗糙的手指捏著竹筷,輕輕戳了戳碗裡的豬血塊:“外頭燙老了,裡頭還嫩著呢。”
棕褐色的表皮微微發皺,而筷子尖挑開的斷麵卻豔如初生的朝霞,還沁著細密的血珠。
羅丹青盯著那抹猩紅,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她想起了海底撈裡鮮紅的鴨血。
“放紅油火鍋裡鐵定好吃。”羅丹青嘀嘀咕咕的道。
阿婆眯著眼笑,她把其他的豬血撈出來,卻又用筷子往滾水裡按了按屬於羅丹青的那塊:“城裡娃腸胃嬌,多燙會兒妥帖。”
血塊在沸水裡翻滾,漸漸褪去血色,變成灰褐色的豆腐模樣。
粗陶碗裡堆著剁碎的野山椒、薑末,澆上一勺滾燙的菜籽油,“滋啦”一聲激出嗆鼻的香氣。
阿婆又抖進一撮鹽,淋了半勺自家釀的米醋,最後撒上嫩綠的香菜末。
羅丹青夾起顫巍巍的血塊往料碗裡一滾,用筷子夾起來吹了吹,待不燙了才遞到嘴邊。
一口咬下外層是略帶韌勁,內裡卻像嫩豆腐般化開,滾燙的鮮甜混著蘸料的酸辣在口腔裡橫衝直撞。
血腥氣?早被蘸料的辛辣味兒蓋住了。
沒一會兒羅丹青就看到一條條還冒著熱氣的豬肉就被送進了廚房。
阿婆們有條不紊的開始準備起各種香料、鬆枝……
“阿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羅丹青好奇的探頭。
“這是熏臘肉,過來學學?”阿婆發出了邀請。
羅丹青立刻點頭如搗蒜。
粗鹽、花椒、辣椒、五香粉等香料被一把把的灑進石臼裡,在阿婆的大力捶打下化作了粉末。
然後阿婆抓起一把粉末拍在了新鮮的五花肉上,然後開始大力的揉搓起來。
“這樣才能入味呢。”阿婆遞給羅丹青一塊肉讓她也試試。
將臘肉懸掛到屋頂的橫梁上,阿婆從屋外拖來了大把大把的鬆枝蓋在火上,頓時煙霧彌漫嗆的羅丹青直打噴嚏。
"咳咳咳——阿婆!這煙也太嗆了!"
羅丹青被濃煙逼得連連後退,眼淚直流,連菲尼克斯白皙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爐灰。
阿婆卻穩如泰山,蹲在火堆旁,手裡攥著一大把青翠的鬆枝,慢悠悠地往火堆上蓋。
鬆針遇火,立刻"劈啪"作響,騰起一股帶著山林氣息的濃煙,直衝屋頂懸掛的臘肉。
"急什麼?熏臘肉就是要慢火細煙,急不得!"阿婆邊說邊從旁邊掏出幾個大柚子,利落地剝下厚實的柚子皮,隨手往火堆上一丟。
“這柚子皮、橘子皮都是可以給臘肉增香的,隨手扔幾個進去,到時候臘肉好吃。”阿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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