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賀時初起身去開門。
隻見門口站著的男人長相帥氣,氣質矜貴,清雋溫和。
懷裡抱著一束曼塔玫瑰,一手提著一個保溫桶。
賀時初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
兩人的目光交彙,仿佛在空中碰撞出無形的火花。
對方也同樣審視著他,然後嘴角微揚,臉頰上的的酒窩若隱若現,“賀少。”
說罷,他直接越過賀時初走進病房,一眼看到床上的病美人,眸光溫柔,嘴角噙笑“卿兒。”
南宮卿兒抬頭看見他,滿臉驚訝,“蕭逸……你怎麼在這兒?”
賀時初關上門,臉上沒什麼變化,隻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蕭逸他當然認識,都是豪門圈子裡的人,不過他比蕭逸大幾歲,沒一起玩過就是了。
蕭逸將花束和保溫桶,輕輕地放在床頭櫃子上,然後站在床邊,俯身摸了摸她蓬鬆的發頂,帶著心疼的打趣“才幾天沒見,就瘦了一圈呢。”
南宮卿兒抬手想把他摸頭的手拽下來,結果忘了手背上還紮著針,不禁發出一聲輕呼“嘶~”
蕭逸見狀,立馬緊張地抓著她的手,仔細查看手背的針頭,語帶焦急和關切“小心點,彆亂動。”
南宮卿兒低著腦袋,語氣軟軟“哦,我忘了。”
“哈秋!”
剛坐回沙發上的賀時初,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大噴嚏,兩人同時看向他。
賀時初抬拳抵著鼻尖,“抱歉,我花粉過敏。”
蕭逸眉眼帶笑,看似友好“那你先去忙吧,有我在這陪卿兒就可以了。”
賀時初沒答話,精致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他霍地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抓起花束,就出了門,他猛地一揮手,?將那束鮮豔刺眼的花狠狠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心裡暗自琢磨著他們的關係。
前男友?不太像。
朋友?
可憑男人的直覺,又沒那麼簡單。
他接連又打了兩個噴嚏,這才回到病房,慵懶地倚在沙發上,調節了下空氣淨化器,星空般幽寂的狹長眼睛,若無其事地看著床邊的兩人。
蕭逸正專注看著她,那兩道濃眉像被微風吹過的湖麵,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聲音也輕柔含笑“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蝦仁粥。”
南宮卿兒揚唇笑著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蝦仁粥啦?”
“你最喜歡的蝦仁,煮的粥。還是禦之源家主廚親自熬的呢。”
他盛了一碗出來,直接坐在床邊,準備喂她吃。
南宮卿兒手一伸,“那個,我還是自己來吧?”
蕭逸可不管,已經舀了一勺,吹了吹,往她嘴邊送,“你一隻手不方便。”
南宮卿兒剛想開口“……”
蕭逸眼疾手快,一勺粥就喂進了她嘴裡,“燙不燙?”
南宮卿兒隻好乖乖咽了下去,搖了搖頭,“不燙。”
賀時初麵無表情地拿起沙發邊茶幾上的水果刀和蘋果,不緊不慢地削著蘋果皮。
南宮卿兒想奪過蕭逸手裡的勺子,他執意躲開了。
她無奈地又被投喂了幾口,餘光掃了眼賀時初,他好像不會削,連著果肉都被削掉厚厚一層,白色的果肉在掌心,更襯得他手白,膚色都泛著冷氣。
本來說好了待會兒一塊兒出去吃呢,要是自己吃飽了,留他一個人餓著肚子等,那多不好意思!
她實在不習慣被慕宇辰之外的人喂飯,於是開口問道“蕭逸,你吃過飯了嗎?要不等下我們再一塊兒出去吃點?”
蕭逸微笑著應道:“吃了。”
南宮卿兒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然後說道:“那,你等下……”
賀時初將被削得所剩無幾的蘋果肉,一塊塊切入碟子,他的動作優雅而流暢,仿佛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忽地,他端起碟子,走到床頭櫃那,輕輕地放下碟子。
“吃了粥,再吃蘋果。”
然後,他熟練地調了一下針水的管子,抬手按下了呼叫鈴。
他的聲音不慌不忙,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進來拔針!”
南宮卿兒抬頭看了看,終於吊完了針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輕鬆,輕聲說道:“那我等拔了針再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