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現場飄著細碎的彩帶,南宮卿兒轉身時,正撞見賀時初倚在房車旁。
他單手捧著沾露的香檳玫瑰,黑色口罩襯得眉眼愈發深邃,白襯衫被風掀起衣角。
“殺青快樂。”他遞花的動作帶起清冽玉龍茶香。
南宮卿兒指尖拂過絲絨花瓣,“戴著口罩就不怕過敏了?”
見他耳尖泛起薄紅,故意將花束湊近鼻尖:“真可惜,是普羅旺斯的晨露玫瑰呢。”
“明天輪到我殺青。”賀時初喉結滾動,目光掠過她領口未卸的淤粉。
其實,按照原劇本,裴楨這個角色在和蘇酥拍完最後一場戲就該殺青了。
但程導見賀時初在吻戲和床戲上都如此配合,簡直就是劇組的救星,感動之餘親自給他加了好幾場戲。
南宮卿兒歪了歪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花粉過敏的話,粉絲們會送你什麼花?”
“永生花,還有樂高玫瑰。”他回答得很認真。
“樂高積木?”她噗嗤笑出聲,“那還是算了吧。”
“真花也可以。”賀時初急忙補充,“如果是你送的話.....”
話音未落,賀時初已扣住她皓腕。
南宮卿兒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和心跳,混著那句帶著顫音的:“裴楨想抱抱酥酥。”
她遲疑片刻,終於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二十步外,江小魚和郝迪拚命憋住姨母笑,江小魚更是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機,記錄下這唯美又浪漫的畫麵。
電影裡,裴楨和蘇酥be了。
現實裡,不忘初心甜瘋了。
“卿兒。”賀時初鬆開手,眼神卻更加深邃,“我出不了戲了怎麼辦?”
南宮卿兒眨了眨眼:“堂堂影帝也會說出不了戲這種話?你都拍了多少部電影了。”
“但這是第一次拍感情戲。”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迷茫,像是在訴說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
不到半個月的拍攝,他仿佛真的經曆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而現在,這場夢要醒了。
南宮卿兒看著他,輕聲問:“拍其他戲的時候,你不會這樣嗎?”
“不會這麼難過。”賀時初垂下眼眸,神色有些落寞。
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南宮卿兒,眼神清澈,和劇中那個深愛裴楨的蘇酥判若兩人。
這種落差讓他心如刀絞。
“也許...你可以去旅遊散散心?”她試探性地建議。
“我們一起去冰島看極光吧。”賀時初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
“這個...”南宮卿兒咬了咬下唇,“我可能還有彆的行程...”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賀時初望著南宮卿兒離開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罩邊緣。
他知道,有些感情就像這過敏的花粉,明知不該觸碰,卻還是忍不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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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鏡頭推進,結局漸明。
秦越已死,其手下及一眾惡人被警察帶走,接受法律製裁。
林千嶽犯下販毒、殺人等惡行,證據確鑿,被銬上手銬,等待死刑。
彩蛋1,鏡頭一轉,昏暗燈光下,蘇墨與刑警隊長相對而坐,神情嚴肅凝重。
私下交談後,兩人達成合作,蘇墨身在虎穴,決定成為臥底,揭開隱藏在黑暗中的罪惡。
這是他為蘇酥留的後路,可惜……
彩蛋2,高級私人精神病院的陽光斜穿過鐵藝窗欞,在裴楨蒼白的臉上切割出細碎光斑。
裴楨自醒來後,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個字。
他整日默默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而呆滯,直直地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