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辰邁出車門,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投下一道冷峻的剪影。
他抬眸的瞬間,恰好看見蕭逸朝自己走來。
“不用等了,她不會來了。”蕭逸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慕宇辰眉頭微蹙,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兩人沉默對峙片刻,一前一後走進禦之源。
點完菜,慕宇辰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蕭逸,目光掠過他下巴上那道咬痕,怎麼看都覺得違和。
像是...被人咬的。
他很快自嘲地搖頭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蕭逸向來潔身自好,身邊連半個女人都沒有,這傷口怎麼可能是女人咬的?
可當他視線下移,又看到蕭逸脖子上三處明顯的紅印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種印記他再熟悉不過了。
“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了?”
蕭逸低笑一聲,指尖曖昧地摩挲著那道痕跡:“卿兒,沒跟你說?”
他故意將那個名字在唇齒間纏綿地碾過,像含著一塊化不開的蜜糖。
——卿兒。
“哢!”
玻璃杯在慕宇辰掌心爆裂,碎片深深紮進皮肉,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死死盯著蕭逸,方才還慵懶散漫的眼神此刻銳利得能割開空氣。
“誰?”
這個字裹著暴風雪來臨前的死寂,從齒間碾出。
蕭逸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高領毛衣,更多曖昧紅痕暴露在燈光下,像一串挑釁的勳章。“她昨晚在我床上。”
他忽然傾身,薄荷糖的氣息混著體溫撲在慕宇辰耳畔,“你不是不管她麼?現在...我管。”
慕宇辰搭在西裝褲上的手背暴起青筋,麵上卻綻開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她喝醉了?”聲音輕柔得像討論天氣,卻讓桌上的紅酒泛起不自然的波紋。
“醉得厲害——”蕭逸的拇指撫過自己唇瓣,琥珀色瞳孔跳動著危險的火光,“抱著我喊你的名字。”
他突然低笑,胸腔震動帶起清冽的柑橘香,“不過...”指尖輕點太陽穴,“這裡的每一聲,我都當成是在叫我。”
慕宇辰的視線釘在蕭逸頸側那抹紅痕上——難怪她身上會有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出門前他明明確認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都隻能刻著他的印記。
可此刻,暴戾混著酸脹從胸腔炸開,那些醉酒後隻屬於他的模樣:濕紅的眼尾,勾人的喘息,黏著他索吻的唇......現在全都成了彆人的。
衣服底下可能還藏著更多印記——這個念頭讓他幾乎失控,恨不得當場撕碎對方每一寸沾過她的皮膚。
“說。”他猛地掐住蕭逸的喉嚨,拇指狠狠碾過那道咬痕,嗓音低啞得駭人,“你還碰哪兒了?”
蕭逸不躲不避,甚至微微仰起頭,任由窒息感漫上臉頰。
他低笑一聲,酒窩深陷,眼底卻是一片挑釁的暗色。
“你猜……”他喘息著逼近,睫毛幾乎擦過慕宇辰的鼻梁,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拒絕她。”
指尖緩緩撫過慕宇辰掐著自己的手背,他勾起唇角,語氣溫柔得近乎殘忍——
“更不會……強迫她。”
“蕭逸,”慕宇辰突然鬆開手,慢條斯理地用絲質餐巾擦拭掌心血跡,“想死可以直說。”
“你回國這麼多天了,”蕭逸整理著衣領,溫潤如玉的麵具終於裂開一道縫隙,“要複合早該複合了。”
他猛地將酒杯砸在桌上,紅酒像鮮血般濺在雪白桌布上,“既然介意,以後就彆再出現在她麵前!”
他給過他們機會。
這些天,他強忍著沒聯係卿兒,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生怕慕宇辰一回來,他們就會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