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卿兒還在盤算怎麼蒙混過關呢。
結果第二天,慕宇辰就帶著車隊直接堵到了南宮家門口。
接到電話,南宮卿兒被這男人霸道的做派打了個措手不及,握著手機微怔。
幾輛豪車停在門外,訓練有素的傭人流水般將禮物送入客廳,轉眼堆成了小山。
南宮爍和許曼安聽到動靜下樓,見這陣仗,對視一眼,倒沒太吃驚,隻是對女兒這“乖巧”勁兒露出一絲無奈的寵溺。
一旁的南宮盛就沒那麼淡定了。
他冷眼掃過那堆禮物,視線最後釘在自家妹妹身上,眉峰緊蹙——姓慕的,真敢上門打他寶貝妹妹的主意?
車門被黑衣保鏢恭敬拉開。
慕宇辰邁出的長腿裹在熨燙鋒利的西褲裡,陽光撞上他冷白似玉的側臉,在挺拔鼻梁投下一道倨傲的陰影。
庭院裡二十餘傭人屏息垂首,禮物堆砌的奢華客廳驟然淪為背景板。
“伯父,伯母,新年好。”聲線如冰泉擊石,慕宇辰朝南宮夫婦頷首。
袖口鑽扣隨動作掠過寒芒,遞禮盒的姿勢優雅得像簽署百億合約。
“新年好。”
許曼安接過時指尖微顫——這年輕人掃來的目光讓她想起參觀蘇富比拍賣行時,隔著防彈玻璃凝視頂級帝王翡翠的壓迫感。
“慕總好大手筆。”南宮盛橫插進來,肩頭刻意撞向對方。
卻像撞上阿爾卑斯山雪峰,反被凜冽氣場逼退半步。
慕宇辰這才正眼瞧他,唇角勾起一個極細微的弧度:“小小心意,比不上卿兒珍貴。”
這話像一根裹著絨的針,精準紮進南宮盛緊繃的神經。
客廳的水晶燈似乎晃了一下——是南宮卿兒無意識揪緊了垂落的窗紗流蘇,羊脂玉般的手指關節泛出青白色。
“慕先生很了解卿兒?”南宮爍將女兒護到身後,鏡片後精光乍現。
傭人恰在此時失手碰倒青瓷瓶,驚惶的碎裂聲裡,慕宇辰連睫毛都未顫動分毫。
他忽然解開西裝紐扣。
眾人呼吸驟停時,卻見他從內袋取出個絲絨小盒。
“前天的拍賣會,算是我的一點賠罪禮。”
盒蓋彈開,鴿血紅寶石淌出血色光暈,襯得南宮卿兒耳尖那抹緋紅格外鮮活,“伯母當年訂婚宴戴過的「赤蝶」孤品,物歸原主。”
客廳陷入一片死寂。
許曼安下意識捂住了嘴,另一邊,南宮盛的拳頭已經揮到半空——
“哥!”清泠嗓音破開凝滯空氣。
南宮卿兒指尖搭上慕宇辰臂彎,像雪枝輕觸黑岩。
男人反手扣住她手腕,鎏金袖扣硌進她突突跳動的脈門,滾燙體溫透過高定麵料灼穿冰肌。
“現在,”慕宇辰睨著僵住的南宮盛,每個字都淬著冰,“能坐下聊聊該怎麼對卿兒好了嗎?”
南宮卿兒根本沒有機會與慕宇辰單獨說一句話。
最後,南宮父母客套地留他吃午飯,慕宇辰順勢應下。
客廳長桌上,氣氛微妙。
傭人撤走第七道餐盤時,南宮盛的叉尖狠狠刮過骨瓷盤,發出刺耳聲響。
慕宇辰腕表折射的冷光,正巧落在他手機屏幕上——偷拍的界麵裡,男人戴著一次性手套,正姿態熟稔地為卿兒剝蝦。
“慕氏繼承人親自伺候人?”南宮盛把手機屏幕轉向慕宇辰,“這要是傳出去……”
水晶吊燈忽然暗了半度。
慕宇辰摘手套的動作帶著一種卸下武器的乾脆,蝦仁穩穩落入南宮卿兒的碗中,漾起一圈清湯。
“我的女朋友,”他語氣理所當然,“寵著不是應該的?”
南宮夫婦的刀叉停在半空。
許曼安頸間那枚鴿血紅寶石隨著呼吸起伏,像凝固的血滴。
“我是真心喜歡卿兒,是以結婚為前提在交往。”慕宇辰的目光落在南宮卿兒身上,說得直接。
“漂亮話誰不會說!”南宮盛咬牙切齒,“做不做得到才是關鍵!”
南宮卿兒忽然按住哥哥發抖的手腕。
冰鎮檸檬水在杯中晃出尖嘯,她指尖壓著杯壁紋絲不動。
慕宇辰的視線鎖住那截發白指節,起身抽走她掌下水杯。
“咚!”杯底重重磕在南宮盛的手機屏幕上,蛛網般的裂痕瞬間爬滿了那張偷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