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妄疲憊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在悄悄把手機放歸位回來之後就累到沒有絲毫力氣了。
看著他縮在角落裡那麼小一隻,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從心間冒出來。是同情還是可憐?他在心裡這樣問著自己。
“你還在嗎?”白妄小聲道,聲音如此細微。可他還是聽的清楚……
“嗯。”隻是給予了回應,便看見白妄笑起來。
“睡的著嗎?”帶著些好奇的問道,在這樣的狀況下體力已經嚴重不支。怕是下一秒就會睡過去吧。
可目前的情形,白妄不敢睡。
“……我們說說話吧。”白妄答非所問,隻覺得渾身越來越冰冷。眼皮越來越重……
“你真的沒有名字嗎?”白妄問道。
“沒有。”
“……那我要叫你什麼?”白妄隻覺對方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他並不想說話也不好奇他的名字是什麼。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白妄想要的隻是此刻他在就可以了。
“隨你。”淡淡的說出口,目光卻看著對方。白妄一定不會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的驚慌失措,就好像是要被人拋棄了一樣。
為了爭取那少的可憐的存在感,強迫自己說話……強迫自己堅持下去。
二人分明都知道對方心中的小九九,可誰也沒有說穿;隻是不約而同的維係著。
“……我好想睡覺。”白妄沒有再糾結名字的問題,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冷,太冷了……
等了一會沒有回應,白妄悄然問道:“等我睡醒了警察會來嗎?”
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在下一刻到來之前,光明與黑暗誰會先抵達?
“白妄。”聽著這小孩微弱的聲音,終究還是不忍得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嗯。”白妄閉上眼睛,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很想活著嗎?”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白妄的影響了,他居然會問這種問題。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白妄睜開眼睛,月光傾灑在他臉上。於是月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入眼睛裡,他便有了光。
“……福利院的人說我是棄嬰,從一開始就是被拋棄的。”白妄用一種並不在意的語氣緩緩說道,他微微仰頭語氣認真起來:“我還很倒黴,可是我想活著。”
“誰規定一個很倒黴的人就必須去死呢?”聲音清脆而平緩。“我不想死,一點也不想。”白妄笑起來,此刻的心情早已從悲傷中掙脫出來。
“嗯。”聽白妄說完他便應道,心底有一股感覺在蠢蠢欲動。而他清晰的明白,這種感覺是誰帶來的……
多久了?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似渾身的細胞都在沸騰,怪奇的心情從遇見這小孩開始一陣一陣的冒出來。
“白妄,我會保護你。”他的聲音響起,落入白妄耳中更是落入了心裡。
他從來都不是壓抑自己的人,想做什麼就去做了。遵循自己的意願,服從自己的欲望。而此刻他想要做的卻是去保護一個人類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