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已經睜開雙眼，白妄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真是厲害，殺不掉呢。”
白妄語氣越發冷漠，怎麼處理眼下這人成了他現在最大的麻煩。
“嗯，命硬。”665感到心口處一陣疼痛，他索性懶得動彈。嘴上卻是硬的很，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話。
“白妄，我好困……”665聲音虛弱的低喃了一句，身心俱疲。
“還想睡覺？起來收拾屋子。”白妄不客氣的指揮，665動了動手指。閉上眼睛發出一陣輕笑：“哈哈哈哈……”
又瘋了？
白妄暗暗想著，看他如今的模樣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感傷。說不上緣由，也沒有來頭……
“咳咳！咳咳咳……”665笑的太過用力，劇烈咳嗽之後，鮮血也隨著他的動作從嘴裡麵流出來。
白妄一皺眉，終還是看不下去了。他擺擺手：“行了，老實待著吧。”
665閉上眼睛，聽著白妄說話。心中有一絲竊喜。
我終於又聽見你和我說話了。
665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浴缸之中的，溫水泡的他整個身子暖洋洋的。全身的疲憊一掃而光，這片刻的愜意似乎像是會成為永恒一般。
他垂下頭看了眼心口上的傷，已經恢複如初了，連刀口都沒留下。可縱使白妄親眼看見這一切，也不相信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665長呼一口氣，喉結順著他的動作慢慢滾動。他泄了力氣，將全身都沒入水中，隻將頭微微仰起。
沒一會就聽見一陣走路的聲音，白妄推門而入就見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心安理得的在水中睡著了。
白妄腳下一頓，有些事他必須承認。這瘋子洗乾淨了確實挺好看的。
他手上拿著浴巾，走到浴缸邊上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臉：“起來。”
665睜開眼睛，就見到朝思暮想的人。興許是太累了，他下意識的一笑，想要伸手去抓住眼前人。
白妄迅速後退，止不住的皺眉。“彆動手動腳的，我不是你愛人。”
“你是。”665固執又篤定的回答，他從水中站起來朝著白妄伸手。
浴巾在下一秒隨著白妄的動作拋到他手上，665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珠。
“你不看看我的傷口嗎？”他忽然問道。
白妄冷笑一聲，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從哪來的。等會你就走吧，我對你沒有興趣也不想再殺你了。”畢竟殺了也是白殺。
“我不能待在你身邊嗎？”665手上動作停頓，有些認真的問著。
“不能。”白妄撂下這句話轉身就出去了。
665抬頭看著他走，心中嘲笑自己。分明知道他如今會這樣是因為什麼，可自己卻還是抓那些牛角尖的問題去鑽。
走？他這一生都不會走的。
白妄順著樓梯走下，眼睛四處張望，丘醫生翹起二郎腿手中握著新的茶杯愜意的飲上一口。
“下來了？”丘醫生緩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嗯。”